褐紅色的錦盒放在哪裏,因為雅間光線不是特充足的緣故,看上去並不是很顯眼,但李素羅的目光卻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怎麼也挪不開。
“公子有心了,其實那天的事……”
出於真心她很想將錦盒收下,畢竟送她錦盒的人是火昱,他有一張與那人一模一樣的臉,奈何身份與時代的不同,她不得不說違心的話。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打開雅間門的人,出言打斷了:“主子……”
來人欲言又止,看了眼李素羅後走到火昱身邊耳語幾句後,就見火昱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對李素羅一臉歉意的說道:“真的很抱歉,四姑娘,在下突然有事,怕是不能繼續陪四姑娘了。”
李素羅被這麼一擾,到了嘴邊的推脫之詞,不得不又咽了下去。
她站起來,對他微微頷首:“公子有事自去忙便是。”
火昱聞言領著那人一聲不吭的走了,留下雅間裏主仆二人,看著桌上被遺留下來的錦盒皺起了眉頭。
“這人說走就走,也不說把東西收回去,真是的。”綠衣嘟囔一句,將錦盒拿起來,“小姐,這錦盒……”
李素羅想了許久,聞言打眼看向綠衣,見她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一隻蚊子了,不由得感到好笑:“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兒呢,看把你愁的,你且將東西收著,它日見到他,再還與他便是。”
綠衣一聽,覺得是這個理沒錯,便也不再糾結乖乖的將東西收好。
李素羅看了看窗外天色,驚覺出來了不少時間,便拉著綠衣的手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李素羅同綠衣來到樓下,身後她之前待過得雅間旁邊的一扇門也隨之打開,兩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若李素羅此刻回頭,定能認出他們就是適才半途離開雅間的火昱主仆二人。
“主子……”
火昱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做得不錯,有賞。”
“謝謝主子,謝謝主子……”一聽有賞,那人心裏樂滋滋的,仿佛已看到自己左擁右抱的場景。
李素羅離開‘悅來酒樓’後,同綠衣徑直往王府方向趕去,一路上並無耽擱,因此很快就來到淮南王府門外。
抬頭看了眼莊嚴大氣的門楣,心底悠悠一歎,就算她不是金絲鳥,卻還是有不得不踏進金絲籠子的理由。
“小姐……”
綠衣見她麵帶憂容,不免有心擔心。
李素羅回過神,淡淡一笑:“沒事兒,進去吧。”
哪知她前腳進門後腳就傳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
“你去哪兒了?”
聽到聲音李素羅後背一僵,要不要這麼巧,剛回來就遇到這尊煞神。
“臣妾見過王爺,王爺吉祥。”轉身,行禮,動作幹脆利落。
綠衣在聽到聞赤焰聲音時就呆住了,這會兒聽到李素羅問安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跟著行禮:“奴婢綠衣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都起來吧!”
說著話,聞赤焰的身影從門後麵轉出來:“你去哪兒了?”
李素羅抬眸看去,今日的聞赤焰穿了一身黑色長袍,袍子底端和袖口分別用金絲銀線勾勒出許多雲紋,那種紋路很難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李素羅隻想到別致一詞。
沒錯,就是別致,唯獨這個詞,才能將之完全詮釋。
“本王妃出去逛個街,王爺也要管?!”李素羅恍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是那麼霸道。
“逛街?!”
聞赤焰眉毛一挑,冷眸泛著怒意:“本王怎麼不知道,逛個街需要到‘悅來酒樓’開個雅間,嗯?!”
李素羅臉色一變:“想不到王爺還是改不了狗吃屎的習慣,哼……”
“放肆?!”這女人竟然敢如此諷刺他。
聞赤焰怒不可竭,身體前縱直取李素羅脖頸,那氣勢仿佛不把眼前這女人掐死,誓不罷休。
奈何今日的李素羅,早已非當日可比。眼瞅著危險逼近,腳下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錯,將聞赤焰淩厲的攻勢躲了過去。
聞赤焰一擊不中,愣了愣,看向李素羅臉上盡是陰霾:“果然是翅膀硬了麼?”
忽然,他心裏升起一個荒妙的念頭,他很想將她那驕傲的翅膀折斷,然後將她壓在自己的羽翼下各種揉捏。
李素羅雖然躲開聞赤焰的手,卻還是被那淩厲的氣勢嚇得心神不寧,她能感覺的聞赤焰絕對是下了死手,真的想要掐死她,也明白自己的話讓他有多憤怒。
不過話說回來,任何一個男人被當做狗來諷刺,相信結果都不會好到哪兒去,想來想去還是她自己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