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來了這兒便是有來無回?”那人問了,目光裏盡是輕慢,看著李素羅的樣子像是看著螻蟻。
李素羅細細打量過那人,目光同樣是輕蔑,“難道你不該先自報家門麼?”
莽漢笑了,“小姑娘真是膽子大,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敢問劫匪的名字。”李素羅隻是淡淡一笑,目光仍舊是在領頭的那人身上。
那人看李素羅一直盯著自己,饒有興趣的開口:“金描。”
李素羅撇撇嘴,“名字倒是好名字,人卻不是什麼好人。”
莽漢還要說什麼,金描攔住了他,隻是問李素羅,“你究竟是何人?”
李素羅回身環視了一眾女孩們,沉聲說道:“我一個人抵得上他們所有的人,你們將她們放了,我隨你們走。”
見眾人都齊齊看向自己,李素羅仍舊麵不改色,“我是淮南王妃李素羅。”
金描看著李素羅的目光灼熱了幾分,“你拿什麼來證明自己便是淮南王妃?”
李素羅愣了愣,連忙從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枚玉鐲,信誓旦旦說道:“這便是淮南王送給我的鐲子,京城之中找不出第二枚。”
李素羅本不愛首飾,綠衣退而求其次的讓她戴了一枚玉鐲,如今十分慶幸今天聽了綠衣的話,否則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了麼。
金描取過李素羅的手鐲,細細打量了許久,看向李素羅的目光瞬間熾熱。
“久聞淮南王聞赤焰的大名,現下看來竟是連他的王妃都這樣不同尋常。”金描緩聲讚道,李素羅不知他此話的深意。
“現在,可以放她們走了麼?”李素羅沉聲說道,手悄悄兒移向腿側,聞赤焰給自己的匕首自己一直貼身帶著,希望不會有用到的時候。
金描頷首,莽漢見狀出聲阻止,“大哥,淮南王不容小覷,這女人我們萬萬動不得啊,還是將她送走的好。”
金描揚一揚手,又說道:“放了便是,那些女人算什麼,能與戰神聞赤焰一較高下才是人生快意之事。”
李素羅這才正眼去看金描,“想不到你還是個豪傑之士。”
金描淡聲笑言:“你見過哪個豪傑之士會擄劫女人販賣給外邦?還是想想你接下來會如何才是上策。”
李素羅心中暗暗啐了一口,“你先將她們放了,我幫你想辦法對付淮南王。”
金描一揚眉,一雙眼裏盡是好笑,“這便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吧?真是好笑至極,沒想到淮南王一世英名,現在眼看著便要栽在自己結發妻身上。”
“你大可去外頭打聽打聽,我與聞赤焰本就不合,這是京城之中眾所周知的事,至於信不信我便是你的事了。”李素羅努力讓自己冷峻起來,像是真的與聞赤焰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金描仍舊含著笑,一雙桃花眼裏看不出情緒,李素羅手心裏頭冒著汗,深怕這場交易失敗,自己與身後女孩子便會失去自由。
“明日我們便會離開京城,屆時我便會放了這些人,我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
他倒不傻,李素羅心道。
“你見過哪個擄劫女人販賣給外邦的賊匪言出必行?”李素羅學著金描的口吻反問道,金描笑意更甚,覺得李素羅不甚有趣。
“你且看著便是。”
李素羅被安排到了另一間暗房之中,翌日一早她親眼看著金描在那家屋子之中下了迷香,確定沒有人醒著後,便與李素羅上了馬車,一路飛馳而去,速度之快,李素羅都來不及做記號。
“這下你可相信我了?”金描與她同坐在馬車之中,莽漢在外駕車。
“我們要去哪裏?”李素羅避開他的問題,自顧自問道。
“若是告訴了你,不就是告訴了聞赤焰麼?”金描噙著萬年不變的笑意,李素羅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做聲了。
雖是麵上毫不作聲,可李素羅心中暗暗數著數字,到一萬三千兩百六十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金描率先下了車,將手遞到了李素羅麵前,李素羅愣了愣,還是扶了金描的手下了馬車,眼前是一片山穀,拾階而上便是一片村莊,祥和寧靜如同仙境。
“這裏是?”
“這裏便是我們的目的地,也就是淮南王將會到來的地方。”金描的口吻十分自信,像是篤定了聞赤焰會到來一般。
李素羅輕輕一聲歎,帶著幾分悲切的笑意,“你當淮南王真的會來麼?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的關係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