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赤焰眯起眼睛,眼裏殺意迸現:“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叫人安生。”
“究竟是誰不叫人安生,王爺心中自有定奪。”李素羅將話說得極狠,冷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我今兒便將話說清楚,如若我身邊的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是會將淮南王府鬧個雞犬不寧,潑婦罷了,誰不會做戲。”
聞赤焰忽然緩下神色,一瞬不瞬的看著李素羅,李素羅不敢去看他,他眼裏的情緒太過複雜,她分辨不清。
“我的王妃真是好膽量,本王欣賞至極。”
突然的一句誇獎,連同李素羅的眾人都怔住。
李素羅咬唇,實在是不敢想他的話中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李薇柔見情況急轉直下,似乎偏移了自己預先設想的軌道。她起身定定站了片刻,柔柔軟軟的跌進聞赤焰懷中。
聞赤焰略微用力將李薇柔推到身邊丫鬟懷中說道:“柔夫人暈倒了,你們將柔夫人好生攙扶下去,請了太醫來看看,切莫染了風寒。”
眾人應了,便七手八腳地將李薇柔攙扶了下去。
李素羅站在一旁,冷風一吹,便清醒了幾分:“你不去陪著?”
“不必。”
聞赤焰言簡意賅,抬眼伸手將李素羅鬢發間的一枚青葉拂去:“你總是叫我大開眼界。”
李素羅粲然一笑:“若是不凶悍些,怕是治不住呢。”
聞赤焰也不譴責她的失禮,眼裏盡是溫潤如水的情緒再看不出一絲怒氣:“隻不過,休妻這事可不許再說,我若是真休妻了,你便要淪落街頭要飯去了。”
李素羅是識時務者,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得失,十分乖順的頷首。聞赤焰看她隻是拿了一直發釵將黑發挽起,點頭時,發釵發尾的蝴蝶微微的顫。
他伸手想去撫摸她的長發,隻是頓了頓,便又將手收了回去,麵上也恢複了冷淡的顏色。
“我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李素羅目送聞赤焰離開,不解他的突然冷淡從何而來。
不過她並不放在心上。
自己乖戾刁蠻,聞赤焰深沉善變,這樣的王爺王妃怕是絕無僅有的。
事情最後以李薇柔大病一場做了結束。
過了幾日,聞赤焰遣人送來了李素羅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紫玉印章。
與聞赤焰的印章係同條礦脈,選了顏色最佳的紫玉雕刻而出。李素羅愛不釋手,叫綠衣拿了印泥來。
方才拓下,李素羅見了印章上的字便麵色一紅,難以名狀的滋味湧上心頭。綠衣在一旁瞧見了,不由掩唇笑了出來。
這一笑李素羅的臉便越發紅了。
“這印章不好,快,遣人將它送回去。”李素羅將印章一推,冷淡說道。
綠衣看穿了李素羅的心思,打趣起李素羅來:“小姐可是真的覺得不好?”
李素羅一時沉默,盯著紙上鮮紅的“聞氏素羅”發愣,臉頰緋紅似晚霞。
這聞赤焰原來這般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