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鄒峰的彙報,紀懷信起初還以為,前者口中的那個傷者,是被他親手用手銬,給銬住的青年男子。
不以為意地拍了拍手,就想要換一條腿,繼續跪壓在青年男子的身上。
可當他真正發力的時候,才忽然發覺,自己的左腿好像有點使不上力氣。
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在他的左腿腿之上,居然多了一道,一拃長短的傷口。
鮮血正順著褲子破碎處,往外汩汩地流淌著,浸紅了附近的一塊土地。
在他的腳下,還踩著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你沒事吧?”,向指揮中心報告完場中的情形,鄒峰急忙跑到了,紀懷信的身旁。
接替過他的位置,繼續控製著青年男子。
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的紀懷信,雖然心中難免有點慌張,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亂。
熟練地打開單警裝備裏的急救包,翻找出了一條白色醫用紗布。
卷起褲腿,簡單地對傷口,進行了一個包紮。
然後靜靜等待著,派出所和救護車的到來。
五分鍾後……
派出所的警車與10救護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了現場。
一名頭發花白的派出所老民警,帶著兩個年輕力壯的輔警,三下五除二就帶走了青年男子。
並從鄒峰的手中接過挎包,是由他們來交還給失主。
至於紀懷信,則是在10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坐上了救護車。
送進距離這裏最近的周浦醫院,清洗傷口、敷藥治療。
鄒峰在給大隊領導打過電話,彙報完這一情況後,全程陪伴在紀懷信的身邊,直到傷口全部處理完畢。
打好繃帶,開好藥。
醫生建議紀懷信,在醫院住院兩,以便他們能更好地觀察,他腿部傷口的恢複情況。
生對醫院帶有一點排斥心理的紀懷信,本能地想要拒絕,醫生給出的建議。
但無奈鄒峰一直堅持著,讓他聽從醫生的安排。
到最後,紀懷信隻能住進了,六樓最靠近角落裏的一間病房。
很巧合的是,這間病房裏的患者,數量不是很多。
其中有一人,正是先前向他們求助,請他們幫忙追回,自己被搶財物的中年婦女。
“哎?”
“是你們啊?”
“你們後來追上那個搶劫犯了沒?”
“我的兩萬塊錢,還有希望拿回來嗎?”
“還有,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啊?”
“嚴重嗎?”,一見到鄒峰和紀懷信進來,中年婦女滿心歡喜。
仿佛有無數的疑惑,等待著紀懷信二人為她解答。
“放心吧!”
“追回來了!”,紀懷信咧嘴一笑,在鄒峰的幫忙攙扶下,坐到了中年婦女旁邊的一張空床上。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跟後者講述了一遍。
聽見自己的兩萬塊錢,被紀懷信等人,分文不少地追了回來,中年婦女很是高興。
可她在看到紀懷信,腿上的傷勢後,又忍不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很疼吧?”,中年婦女關切地問了一句。
從旁邊桌子上的花籃裏,取下一個蘋果,就要削給紀懷信吃。
“不用!”
“阿姨,您太客氣了!”,紀懷信慌忙阻止。
隨後尋找其他的話題,與中年婦女攀談起來。
此時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色漸漸昏沉,人也慢慢感到困乏。
紀懷信和中年婦女聊得很投緣,不知不覺就到了八點多鍾。
“阿姨,你生病住院了,家裏人都不來看你的嗎?”
“你在外麵開店,難道沒有人幫你打理?”,紀懷信喝了一口礦泉水,詢問起中年婦女的家庭狀況。
“家裏人啊……”
“他們都忙,哪有時間管我呀?”
“我丈夫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整為了工作上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還有個女兒,跟在她爸爸後麵做事,估計得等她下班了,才有時間過來看我吧……”,中年婦女淡笑著,回答道。
別看她嘴上著埋怨的話,可看其表情,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模樣。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紀懷信的心裏,很容易就明白了個大概。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囂……”
“歌聲還在遊走,你榴花般的雙眸……”
鄒峰的手機鈴聲,突兀地在病房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