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這裏喝這個東西?吵死了。”

楚子軒咽下最後一口布丁,有點意猶未盡,被寧永安嫌棄也不很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又刺回去:“夫妻生活不和諧確實容易暴躁,你這是中年危機提前了,我理解,不和你計較。”

寧永安站起來把筆撿回來又丟了他一次。

“你懂個屁。”

楚子軒來了興致,追著說:“我倒真的不懂,你是不是收到離婚協議書的時候被快遞用U型鎖砸了腦袋,所以才突然轉性了?前些年他一個人在外麵玩得開,你這裏也能排成一個隊來,你們可誰也沒流露出點一往情深啊,怎麼現在突然又一臉賤樣地追求人家了?”

寧永安現在真的煩死被問這個了,瞪著楚子軒反問:“關你什麼事?你懂什麼叫‘一往情深’啊?”

楚子軒很認可這個說法:“如果你的‘一往情深’就是折騰這麼7、8年,那我真是不懂,以後也不要懂好了。”

這話很是紮心,寧永安表示強烈反對,忍不住把鍵盤一推,靠著椅背仰天長歎:“到底為什麼脾氣那麼大啊……比我脾氣還要大。”

楚子軒跟電視節目裏的情感專家一樣很認真地點評:“誰讓你求著人家啊,那當然是他比你脾氣大咯,天然上位,不服你別追不就行了。”

寧永安聽楚子軒這樣說話,忍不住又坐直了,撐著下巴盯著好友說:“你好歹也是知道內情的人,說什麼風涼話。”

楚子軒笑笑,不搭理他,隻說:“其實我還真不是特別想知道你們的內情,我就把話放在這,別說他現在脾氣大,以後更大也有你受的。不過不關我的事,你先把上次欠我人情給結了。”

寧永安被楚子軒說得沒了氣力,不想上班,索性帶著楚大少出去還人情了。

上回給白文宣介紹的設計師,人情是他欠的,好感度沒刷上,白瞎,但楚子軒這裏那輛車逃不掉。他陪著去提車試車,回頭還賠上一頓飯。

好在楚子軒私下的口味真的很平民,寧永安隨便挑了一家平時慣常請客的店就能打發他。

工作日的中午,店裏人不多,侍應認識寧永安,把人往平時坐的包廂請。寧永安走過大堂的時候眼睛隨意掃了一圈,頓時凝住了視線,腳步也停了下來。

跟在他邊上的楚子軒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也跟著停了腳步,看了一會兒,笑著問寧永安:“還吃不吃飯了?”

寧永安聽到他的聲音才收回了視線,平平地直視前方,淡然地說:“吃啊,有什麼不能吃的。”

兩個人進了包間,果然寧永安沒有什麼不能吃,吃得比平常還要多。吃相固然還算斯文,但速度就有點驚人了,半個多小時草草吃完就說自己飽了,把卡一扔要楚子軒自便。

楚大少被怠慢,氣得要扔寧永安的金卡,這種朋友不要也罷。轉念一想寧永安此刻的心情,頓時又覺得這種朋友留著看八卦也是好的。

寧永安打發了好友,獨自一個人下到地下車庫,跟神經病一樣繞著圈找白文宣的車。地下車庫又悶又熱,寧大少找了一圈,西裝外套已經脫下來掛在手上了,又找一圈,領帶扯掉了,再找一圈,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

白文宣同季勤一道下去找車,遠遠就看到寧永安敞著襯衫領口、叼著煙靠坐在引擎蓋上,隔著煙霧繚繞往他們倆這方向看過來。

剛才在店裏,白文宣坐的位置背對著服務生引路的通道,因此也沒見到寧永安進來並駐足,現在看到寧永安守著停車場堵人,頗有點吃驚,脫口而出就問:“你幹什麼?”

寧永安找到車後花了5分鍾想等一會兒白文宣來了怎麼說話,提前做好功課,於是現在遊刃有餘:“東西落在家裏了,我幫你送來。”

這個說法中的曖昧不言而喻,白文宣皺著眉頭看寧永安,卻也沒有直白地出口反駁,盡管他們心裏都知道,哪有掉什麼東西在寧家啊。

一旁的季勤不知是讀懂了點什麼,還是僅僅禮貌使然,開口說:“那我有事先走了?白先生,我們之後再約吧。”

白文宣盯了寧永安一眼,眼神中頗有警告的意思,轉頭對著季勤說:“下次見,請季先生多多考慮我說的事。”

季勤笑著朝他點點頭,轉身又沿他和白文宣走過來的路走回了客梯,準備回1樓大堂去打車。

兩個有車的目送人家拐過彎去,白文宣這才扭回頭朝寧永安開火:“我掉什麼東西了?拿出來我看看。”

寧永安看看他,笑眯眯地說:“你把你的丈夫掉在家裏,我給你送來了,不用謝。”

白文宣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微微張嘴,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你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這不要臉的樣子,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