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白文宣邊聽就邊笑出來了,搖著頭說:“到底是你能折騰啊,比不過你。”

寧永安坦然任他嘲諷,畢竟也無法反駁。

“坦白說我是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好愧疚的,不過你會生氣也是正常,畢竟費心費力坑了我一把,結果還出了紕漏。”

“我可沒坑你,你爹坑的,”白文宣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雖然他過世了,可我還是要說讓我們離婚是他的遺囑。”

“他要是沒寫,你就不離了?”寧永安反問他。

白文宣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也很“推心置腹”地說:“世事難料啊,早知道跑遠一點了,早知道也不心疼我媽了,她最近過得可比我好。”

路女士蟄伏一段時間,隨著兒子回國也逐漸度過了短暫的抑鬱期,又開始過上了悠閑又沒心事的米蟲生活,每天出門逛街買東西,刷的是白文宣的卡。

寧永安笑著說:“她那樣的性格導致你是過得苦一點,但她的人生可是easy模式,這也算一種天賦,羨慕不來。我敢說下次她有個好歹要讓你兜著,你終究還是要管她的。現在不還在刷你的卡嗎?靠不了情夫就靠兒子,想得倒開。”

白文宣無言以對,心煩地揮揮手,叫他閉嘴。

寧永安一攤手,順勢說:“反正我是既得利益者,要是沒她你也不會回來,所以我對伯母沒什麼意見。再說她也就是骨頭軟了一點、稍微自私了一點,固然不是個讓人尊重的長輩,好歹不作妖,我們養養也沒什麼。”

“放你的屁,誰要你養?誰和你‘我們’?還要不要臉了?”

裝了小半個鍾頭的文明人,白文宣終於忍無可忍,挑起眉毛罵人:“你是不是欠虐?隔三差五上我這裏來找頓揍就痛快了是嗎?”

寧永安也問他:“你覺得打我一頓能解決問題嗎?幼不幼稚?”

白文宣冷笑:“不解決問題但舒緩情緒啊,何況你這樣欠揍,誰也忍不住。”

“嗬,”寧永安把這聲冷笑給還回去了,“就算我欠揍,別人揍我也得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價,唯獨你不一樣。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暴力度升級版的打情罵俏。”

一句話讓白文宣握起的拳頭鬆開了,雖然感情內涵不對,不過外在表現形式確實符合寧永安說的,有這個話在前,他也揍不下去了。

寧永安一擊奏效,心裏挺得意,臉上也不敢笑,端正臉色說:“說點正經的,拖著不上不下也不是事。你看,現階段我們最大的矛盾是,我想叫你留下來,你卻一定要走,但現狀是你還留在這裏,對不對?”

白文宣一臉嫌棄地說:“對,因為你夠不要臉。”

“因為我有權有勢,而你沒有。”

客廳裏凝固出一陣沉默,白文宣盯著寧永安的神情看起來仿佛想把寧永安生吞活剝了。

事實上他考慮了一會兒決定不管剛才寧永安說的什麼狗屁“打情罵俏”,先揍一頓再說。

寧永安敢說這個話,牙醫是早就預約好了,所以看白文宣衝過來揮拳頭也是有所準備,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順勢將人圈在懷裏放到了腿上。

“喲,你還真的來投懷送抱?”也怪他嘴是賤,白文宣本來就有十分火氣,硬生生被他扇到十二分,手抽不出來,心火又下不去,張嘴吭哧一口在寧永安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直接見血。

寧永安“臥槽”一聲鬆開手站了起來,白文宣順勢站到他對麵,舔了舔嘴角的血。

“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寧永安捂著脖子罵了句髒話,皺著眉頭看著白文宣,“你比從前更加暴力了,是不是真的需要心理醫生?”

“我呸,都他媽是讓你氣的!”白文宣啐了一口,回嘴道,“還有什麼屁快放,放完快滾。和你談一次話老子要短命十年!”

寧永安捂著脖子的模樣看起來有點狼狽,挺括的襯衫領子上也沾上了血,他索性把領帶一扯,鬆開扣子,終於放棄了裝作自己是個正經人。

“行,長話短說。白氏現在也被我折騰得半死不活了,但我不打算真的按死他們,放一馬的條件是你回來接手。”

“有什麼意義?”白文宣問他,“你覺得我會高興?”

寧永安哼了一聲,說:“你會不會高興我是不清楚,但我清楚,白氏交到你手裏,我給你的是實實在在的錢和力量,有一天等你站穩了腳跟再想要離婚或者出國,我恐怕是攔不住了。”

白文宣皺了眉,不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