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歡望著外麵有些狠毒的大太陽,生出一份慶幸。
西梁市最近暴雨,今卻是個好氣,不僅身子的寒意被一點點消融,身邊這堆剛剛被傅房美扔出來的東西也不幸好會被雨淋濕,徒增狼狽。
媽媽在她三歲的時候因病去世,後來爸爸就娶了西梁市的一位富家千金甄顧,再後來甄顧生下傅房美,一家三口,羨煞旁人。
她成了多餘人。
就在剛剛,她19歲生日,她當著所有饒麵把傅房美從二樓的樓梯推了下去,把桌子上的熱水倒在傅房美身上,等傭人去找衣服的時候發現傅房美的衣服都被剪刀剪碎了。
看著傅房美在甄顧懷裏嚎啕大哭的樣子,甄顧沾了毒的目光,再看看她爸爸那鐵青的臉,舉起的右手。
嗯,很好,給她一巴掌吧,從此她將是一個自由人。傅落歡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啪!
耳光很響,傅落歡被一耳光摔到霖上。她以為她能挨得住,可是她沒想到真的可以痛得這麼厲害,比當初被傅房美推下樓梯時骨折還痛,被甄構在自己身上的熱水的灼傷還痛,她也沒想到全身這麼冷,似乎比那個冬被關在門外兩兩夜更冷,比陰寒的湖水更透骨。
傅落歡已經忘記怎麼從那個“美滿”的家走出來的。
她第一次明白,原來決裂,孤獨,都是別人給的。
他,從此你就不要姓傅,你不配;他,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他,帶著你的東西滾得遠一點,不要讓他在看到她。
傅落歡將地上的東西放進行李箱,沒有回頭,從此隻剩孤勇。
拖著行李走到公交站的時候太陽快要下山了,看眼手機六點,公交站空無一人,落歡心裏忽得一慌,司機大哥不會又翹班喝酒去了吧!
起這個西218號公交車,落歡心裏可以是滿是無奈。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不來。因為車的終點站在西梁市的郊區邊界,途經的地點也不是什麼繁華路段,加上乘坐的人少,司機脾氣也不怎麼樣,有時候一個任性就提前下班了。
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包煙,從衣兜裏摸出一根煙點著,挨著站牌,坐在行李箱上靜靜等著無良司機。
用之前微薄的設計稿稿費和幾年來省下的錢,她在西京城的邊郊租了一個100平方的舊房子,來命運總歸還是照顧她的,房主是個好人,租金隻收了正常的一半,還留了一隻狗陪她。
以後那就是她的家了,和一隻狗相依為命。嗯,這樣就很好了,起碼她很喜歡那隻狗,喜歡顧東西這隻蠢狗。顧東西總是喜歡把拖鞋藏在沙發底下,每次回家傲嬌地坐在門前,然後要她抱一下它,再屁顛顛地從沙發底下叼出來給她。
他們還有共同的愛好,吃肉和看動漫。她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顧東西。
低頭看看手機,已經七點半了,估計是沒戲了。要叫車嗎,她心裏有些糾結,因為顧東西上個星期生病,幾乎花光了她一個月的積蓄,叫完車,明開始她就可以不用吃肉了。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此刻正在糾結的落歡並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麵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亮起了車燈,車頭轉向正是她的位置,等她聽到陣陣發動機的轟鳴時,車子正在以最強的馬力向她撞去!
嗡!傅落歡大腦瞬間空白!她手腳全軟,隻能瞪大眼睛看著那輛發瘋的怪物向她奔來。
嘭嘭嘭!
她感覺自己被拉開了公交站牌,然後被人抱在身下,而那輛車撞在公交站牌,轟然爆炸。
“沒事了。”
是個男饒聲音,清冷似明月。
傅落歡慢慢的睜開眼,她第一次見如此好看的男人。
眼中是星辰,秀眉寫威嚴,薄唇印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