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被嚇傻了。
那個賊,就這樣跳下去了?他在原地呆愣了足足十幾秒,才想起打電話給保安室。
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月華小區保安室。”
“你你你好,我姓顧,是27樓的業主,我家裏有人非法闖入,”顧臻去陽台查看,起身的時候發現腳軟得有些站不住,“剛剛離開,就在半分鍾之前,……是從陽台跳下去的。”顧臻強忍著狂跳的心髒,小心往樓外探出頭。
夜裏視野不好,小區裏亮著路燈,但是樹影很重,完全看不到底下的情況。
“顧先生,你說是27層,你確定嗎?”
顧臻說:“是。”
“請你保持鎮定,我們馬上派人過來。”
十分鍾後,門鈴響了,顧臻去開門,門外除了保安,還來了兩位民警。
顧臻就把電話裏敘述的內容再複述一遍。
一位民警邊聽邊做筆錄。另一位則在屋裏四處轉著,過了一會,轉身出了門。
“樓下沒有發現有人高空墜落的痕跡,初步懷疑是帶了繩索等攀爬工具。他沒有要你的錢,隻吃了東西,蹭了網絡?”民警問。
“對啊,”顧臻點點頭,指著自己的腦袋,“我懷疑他這裏有問題。”
“這個目前線索太少,還不能下判斷。”民警大哥說,他把記錄的情況捋順,“你看還有沒有遺漏,需要補充的。”
“沒了。”顧臻快速瀏覽一遍,“就這些。”
這時候另一位民警也從外麵回來,兩人交流了一下信息,最後民警大哥起身,說:“暫時先這樣,我們現在要去查一下附近的監控,後續再和你聯係。闖入者要走wifi密碼,不排除人還在附近,我們會安排人手留意的。你自己晚上也注意安全,關好門窗,有問題及時和我們聯係。”
*
把人送走後,顧臻裏外的門窗都挨個關好,上鎖。饒是這樣,晚上也沒睡好,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淩晨有些睡意,又接二連三地做噩夢。夢見有人在耳邊不停地打泡泡龍。
第二天陳銘見到他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怎麼了這是?”陳銘出門挺早的,沒想到顧臻比他先到,頂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雙目無神地盯著地板,一口一口機械地啃粢米飯團。
“別提了,想起來就煩。”顧臻把昨晚被打劫的事情經過添油加醋一番後告訴陳銘。
“我琢磨著我會這麼背,一定是因為本命年,犯太歲。”顧臻總結了一下原因,“我已經想好對策了。”他用小拇指把內褲從牛仔褲裏勾出半條邊,給陳銘看他的紅褲頭,“我穿了這個。回頭再把紅繩紅襪子都翻出來。”
陳銘笑罵:“迷信。”
“不然呢。”顧臻繼續吃飯團,“你有別的辦法沒有?”
“別的都是小事,關鍵是家裏進賊。”陳銘說,“聽你的意思,那個賊武力值很高,還有點精神上的問題,能不能抓著挺沒譜,是很危險。要不你就別過去了,這幾天幹脆先回祖宅住著,避避風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懂麼?”
顧臻重重一點頭:“懂!”
接下來幾天,顧臻搬回了祖宅。中午下班就回去,吃完飯也不走,不是窩在遊戲室裏打電動,就是在客廳裏走來晃去的。
整天一副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樣子,顧遠之看見就覺得煩。晚上吃飯的時候,看到顧臻把不愛吃的胡蘿卜一絲一絲從碗裏挑出來,終於忍無可忍。
“顧臻。”顧遠之夾了一筷子青菜,放碗裏放著,“最近健身房什麼情況。”
顧臻慢慢停下挑胡蘿卜的動作,他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在裝修,進度還挺快的。”
“哼。”果然,顧遠之冷冷笑了一聲,“那你現在挺閑啊。”
“還成?”顧臻偷瞄付雪顏,付雪顏搖搖頭。
顧臻選手沒得到任何場外提示。
“如果閑的話,就去給你二舅舅幫忙吧。”顧遠之說,“最近你二表妹小梓回來,在跑手續,市裏你熟……”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要辦,挺急的,這幾天得到處跑,接下來就沒時間了。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不用等我。”顧臻特真誠地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