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2 / 2)

齊衡之走前幾步,扶起那人。他察覺這人麵色不正常的潮紅,和用力壓製下仍然紊亂的呼吸。他的聲音低沉,問道“心髒難受?”

“嗯...”他明顯說不出話來了

齊衡之手比腦子快,一把抱起謝眺踢開了門。他往電梯走去,腳步著急。眼前這人,已經起反應了。

齊衡之一路抱著去到地下停車場,把人塞進副駕駛座扣上安全帶,才發現那人仍是全身赤裸。才從後箱找出一條毯子,披在那人身上,還把座椅調平,讓那人躺著。

發動車子,僅僅一瞬間車子飛馳而出,車上,齊衡之撥通了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來,那邊說:“齊少。”

“在蒲航醫院開一個急診,有人誤食冰糖,要洗胃。你二十分鍾後到那等我。”

“好的。有其他需要嗎”那邊聲音一開始還有一絲困倦,此刻卻已經清晰。

“不要聲張,盡快到。辛苦了。”

說完齊衡之掛斷了電話,那頭是他的助手林堂。從俄國就跟了他,靠譜出了名。這次跟著他從俄國回來,這回估計正倒著時差睡大覺。如非事出突然,他實在不願意半夜打擾下屬的休息。

齊家的產業因為一些原因,在醫療行業有些布局。像開黑幫的總要常備跌打酒,他們也是一樣的。北都的蒲航醫院是以齊錦之名義資助的私人醫院,平時就負責齊家的醫療。在此刻接診一個這樣的意外,最是合適不過了。

齊衡之掛了電話,瞥了一眼副駕駛座。那人已經閉著眼靠在座位上,齊衡之知道他苦苦支撐,恐怕內裏已經翻江倒海了。

想到這茬,腳下油門更猛,闖出了一路的紅燈。

二十分鍾後,齊衡之駛進蒲航醫院時,林堂已經和護士醫生帶著輪床等在急診門口。

齊衡之打開車門:“在副駕。”

林堂應聲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一個赤裸的昏迷男人著,渾身上下隻批了一條毛毯。

這…,林堂心中暗歎齊衡之的劍走偏鋒,麵上不顯,幫著護工把人抬上床。直接往手術室送去。他又前前後後幫著辦理填單繳費那些手續,等到要簽字時,才想起好在急救室裏那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不過好在自己醫院,他草草留了空。先走了出來。

剛走出急診門口,就看到他風流倜儻的齊老板,已停好了車,在走廊上站得筆直,燈下的身影顯出些冰涼的意思,隻一眼,林堂就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齊衡之仍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到林堂來了,伸出手拍了拍他:“辛苦了。”

林堂忙說:“沒事沒事,不過老板,剛才那位要辦入院手續,名字怎麼處理。”

名字?齊衡之被問到也一愣。他隻知道他是幻想園的人,確實不知道他的名字。過了一會,他才說:“等起來了,你問他吧。”

這…敢情齊衡之連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人這樣送過來,林堂心裏生出一萬種可能的猜測,卻在看到齊衡之表情的瞬間打住了,試探道道:“我剛才看他似乎沒有衣服。是不是…”

“這些都你來安排,”齊衡之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等他好了讓他回去就是了。”

待林堂應聲點頭,齊衡之隻說:轉身就走了。

走到停車場,齊衡之才感覺到有些涼。北都八月的秋天竟然已經開始冷了。他被迎麵而來的冷風包裹,突然生出一絲疲憊。坐上車上後,齊衡之撥了一個電話,剛接通,齊衡之就低聲說道:“你們倒是什麼髒東西都敢往我齊衡之床上送。冰糖都出來了。”還沒等對麵說話,齊衡之就收了線。

帕拉梅拉如深夜狩獵的獵豹,幾秒鍾後已飛馳出醫院。

深夜公路空蕩,齊衡之把車速飆上了一百二十。到一百二的時候他就沒再加速了,不是不相信這車子的性能,而是不相信自己的此刻的腦子。

毒品這東西,一直到是齊衡之的死穴。特別是冰糖,它曾出現了齊家父母的屍檢報告中,是致使當年車禍的原因之一。這也是齊家多年不沾毒品生意的原因。

齊衡之空出一手扯了扯領口,明明是涼的夜,卻煩躁的他抓緊了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