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賀景,今年二十二歲,是一名大學畢業不久的年輕的……黑道大佬。
三年前的某天,我不得不做出人生中最艱難決定。
是坐以待斃等我的養兄像捏螞蟻一樣捏死我,還是步步為營重新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答案不言而喻。
雖然我不會輕易被金錢腐蝕,但我的東西決不允許他人覬覦,更不允許他人掌控我的命運。
即便對方是我的養兄。
我此前沒見過沈喬,隻聽說過他是位心狠手辣的主。
我不明白我老爹為什麼要培養沈喬這樣的人輔佐我。可能我大哥當年離世讓他大受刺激,覺得我需要一把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利刃。
我老爹本意是逐步將生意洗白,並等我二十歲時接我回去當他的繼承人,並跟在他身邊慢慢學習。
誰知這柄利器最終失控。
沈喬顯然擁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比我老爹更聰明更有能力也更心狠,一步步坐穩位置並將老爹架空。
當然,我老爹還算清醒。與我相認,與我見麵,將親信引薦與我時,全都是秘密操作的。我猜他也是察覺到沈喬的野心才會如此避諱。
然而,沒等老爹布置好一切,沈喬先發製人,一場海難,讓我老爹屍骨無存。
老爹的情人薑楠命大,從海上逃回來,並將這個消息帶回。
我老爹的親信聯係上我,他的意思是擔心沈喬下步對我不利,直接將我滅口,他準備緊急安排我出國躲災。
我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想,他不清楚我骨子裏住著個什麼東西。
在校門口被沈喬的三個手下帶回去,隻一眼,我便本能地認出那個臨窗而立的男人就是沈喬,我的養兄。
我猜我老爹剛離世不久,幫派內部不穩,他為了大局沒有立即出手將我做掉,而是安排我繼承老爹的遺產。
他勢強,其實無論我簽字與否,我的命連同老爹的遺產都握在他手裏。
律師提起薑楠的名字來試探我,我幹脆將計就計。
沈喬是什麼人啊,他是從大風大浪中走出來的男人,能被我輕易哄過嗎?
但是我太弱了,至少在他麵前表現的像個弱弱的菜鳥。
他根本不屑於立刻捏死我,而是像貓捉老鼠,慢慢地用爪子逗弄我,給他的生活增添一些調劑。等他哪天徹底玩夠了,再輕而易舉地將我置之死地。
沈喬坐上我父親的位置後,我更加無法撼動他,隻得待在他身邊演戲。
沈喬的對家傷他的事我是知道的。因為正是我將他參加我父親追悼會那天的行蹤透露出去。
我那天出門後察覺出不對,猜他查到了些蛛絲馬跡,準備弄死我。我冷靜下來,急忙讓司機直接將我帶到沈喬名下的酒吧裏。
我賭他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對我動手。
但這次我賭錯了。
他的手下似乎打算將我帶走,我隻得以事先約好的手勢找人給我下藥。
沒錯,是**。
其實拋開那些陰謀算計,我和沈喬在賀家生活得非常愉快。
我真的很喜歡他。
我這人骨子裏熱愛刺激,而沈喬他美麗,危險,強大而捉摸不透。
他的存在既意味著死亡的威脅,又意味著生存的挑戰,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讓我為他神魂顛倒。
我從沒覺得和他上床有什麼障礙,我本來就喜歡男人,而他正好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既可以迷惑他,又能與他春風一度,有何不可。
而他可能真的被我迷惑,一時不知我究竟想做什麼。
後來,為了讓他放下戒心,我更是將自己的脖子暴露在他手下。讓他覺得我是可以隨時捏死的弱者,是完完全全掌握在他手中的那個傻兮兮又愛哭的賀景。
演戲演久了,我真的……挺樂在其中的。
我演的是將沈喬誤認為是薑楠的傻瓜賀景,而沈喬呢,我不知他是真的被我騙過,還是在配合我一起演。
久而久之,我可能真的讓他聯想到過世的弟弟。
因為他也會對我流露出一些真實的情緒。
而我也同樣。
演戲演久了,我們都不知不覺地會入了戲,在小小的賀家扮演起我們彼此以為的兩人。
隻不過,我是先醒的那個人。
薑楠一直渴望複仇,我和我爹的親信便策劃了那場綁架。
其實薑楠以為的對家的人也是我們的人。那個對家早已被沈喬幹掉了。
我在賭。
賭沈喬是否會來,賭他的反應。
果然,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