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化貓時,蕭尚醴已不再驚訝了。
他原本睡在樂逾溫暖懷抱之中,這時側起身子,壓到他身上。周身一陣陣熱,雙臂環住他的頸,低下頭,自他胸膛一徑向上,隻用唇,不用舌,廝磨一般一下下碰著喉結。
不消多時,唇下喉頭就緩緩滾動,樂逾擁住他,低啞道:“怎麼,昨夜沒喂飽你?”
外頭天色漆黑,帳頂墜著幽幽柔光的明珠,蕭尚醴也不多言,趴在他身上一徑埋首在他懷中。樂逾戲謔地去探他胯間,那物卻沒有起勢,而是暖被中一個毛茸茸溫熱的東西纏上了他的手腕。
樂逾暗驚,卻不疾不徐,將他從容地抱得更結實些。蕭尚醴長發披散,抬起頭來,一雙美目水光盈盈,卻有幾分失神,低喃道:“我難受……好難受……”
雙腿絞緊,夾著樂逾的膝蓋。周身上下似乎已泛出一層粉紅,一層細膩的汗。他從來自恃身份,除非在床笫間被欺負得受不了了,否則不肯輕易露出哀求纏綿的姿態。
樂逾借光看去,緊緊纏上手腕,猶在一寸寸用力拉扯的,竟是一條茸白的貓尾。有前車之鑒,再要化貓,其中的痛苦就不是人間的藥石可以緩解的。樂逾心痛萬分,卻不能以身相代,唯有平穩抱擁他,醒著抱了一夜。
樂逾哄他一夜,目力甚好,便親眼見到他散發之間,慢慢生出一對尖尖帶長毛的貓耳。此番與上次不同,並未徹底化貓,除耳朵尾巴外與常人無異。對此蕭尚醴毫不知曉,忍耐著久久輕哼呻吟一聲,發了一身潮汗,天明才安睡過去。
樂逾心放下,側起身撐頭看他,又在一側耳尖上親了一下,他雖沒有醒,雙耳卻微微抽動,耳尖滾燙。
好容易待蕭尚醴睡得踏實,遙遙聽侍女足音在臥室門廊徘徊,樂逾挽帳起身,囑咐了不許打擾,備好熱水待人起來沐浴,侍女悄聲應了,又道是小公子來請安。
他在寢衣外披一件外袍,門前侍女推門,守在簾側侍女又撩起一道簾待他行出,就見樂濡站在外廳,不過十二、三歲,正仰著頭對侍女訴苦。
他越大容貌越與蕭尚醴相似,這冬日裏,為早請過安早回頭睡個回籠覺,連狐裘都不讓侍女替他脫。就這麼通身雪白,衣領絨毛上露出一點下巴,已是活生生令人眼前一亮。
他馬馬虎虎地來請安,卻不見蕭尚醴,奇道:“爹,我義父呢?”
樂逾道是風寒,要他早些回去,這幾天都不必再來,小公子大喜,精神一振,再說幾句就攏緊狐裘撒歡出去了。幾個與他親昵的侍女還在身後叫:“小少主,留心腳底下的雪!”
打發走兒子,蕭尚醴已經披衣起身,坐在一麵鏡牆前。
樂逾到他身後,見他耳朵輕輕抖動,怏怏不喜的樣子,便彎下腰來吻他頭頂尖而薄的耳朵。
他低叫一聲,身子顫了顫,尾巴自身後凳下抬起來。這回一下下輕刷在樂逾腰腹之間。樂逾抓住尾尖,道:“要不要找隻梳子,為你梳一梳毛?”蕭尚醴被他逆毛搔刮尾根,繃直了身子。樂逾捏過他下巴親吻,喚道:“幼狸,怎麼每次變成這樣都在春天?”
蕭尚醴光潔額頭埋入他胸膛,許多事已經非他不可,尤其是這一樁。身子一輕,被樂逾打橫抱起,聽他哄道:“別怕,我們去床上。”
蕭尚醴周身發軟發燙,少不得被樂逾一件件脫去衣裳,摩挲欣賞一番。纖長身軀時而在浪語調戲下顫動,發出幾聲鼻音。一雙眼水光閃動,依依如訴,垂首貼著樂逾的手,麵上被逼出潮紅,含蓄求道:“逾郎,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