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那一塊廢石頭有什麼好的?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李旭心裏大罵,叫苦不已,那塊石頭鬼知道是不是被人運走了,現在讓自己派人過去,要是取不回來,自己豈不是要陪葬。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本來讓無數女人瘋狂的俊臉現在腫成了豬頭一樣,鑽心的疼痛伴隨著一道道火焰在他心裏奔騰,可是看著那個吐著煙圈的男人,他是如此悠閑跟從容,瞬間讓他心裏的怒火熄滅的一幹二淨,得罪他,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還不快去!”
李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汗水把手掌給濕透了,轉過頭惡狠狠瞪著帶來的小弟,“再磨磨唧唧的,老子回去把你們的皮都扒了!”
躺在地上裝死的幾個打手不敢怠慢,狗急跳牆般的爬起來,開車咆哮的消失在黑夜裏。
“華夏之龍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跟一群廢物浪費這麼久的時間。”黑暗裏,高橋上,一輛黑色路虎的車窗洞開著,蝰蛇收回望遠鏡,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
他踹開車門,十分野蠻的一把拉開後備箱,肌肉盤紮的手臂如同密林中凶猛野獸的利爪,一個看起來起碼有六七十斤的巨大黑色皮箱被他輕易扯出來,借著單薄的月光,開始拚湊箱子裏的零件。
很快,一杆巴特雷遠程重狙在他的手裏成形。
隻是他剛要架起狙擊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見度變低了起來,蝰蛇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了看天空,嘟噥道:“見鬼的天氣,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起霧了?”
他扛起那把重型狙擊槍,猶豫一下,還是重新拉開後備箱,從裏麵抓出一個紅外線倍鏡,把之前的倍鏡給換下來,這才將狙擊槍架在大橋的金屬框架上,一條腿踩著路虎的一個車輪,從口袋裏掏出雪茄點上。
“雖然這不是一個美妙的夜晚,但能殺了徐天龍,總比摟著女人讓人感覺刺激。”
蝰蛇平時話不多,冷冷的跟一塊木頭差不多,但了解的他的人都知道,隻要在這個男人緊張興奮的時候,他就會顯得很多嘴,這種自己自言自語的狀態,已經可以看出來他的心裏是多麼不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霧氣如同飄渺的紗幕,越來越讓蝰蛇厭煩,本以為濱海市的霧起的快,消失的也快,可是他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這裏的鬼天氣,比起倫敦還要讓人不可琢磨。
空氣中爆開拉動槍栓的巨大的聲音,如同悶雷,半個巴掌大小的子彈被蝰蛇推進槍膛裏,他不等了,聚精會神,目標是那個傳說中的男人。
他討厭這霧氣的另一個原因就是要用到這該死的紅外線倍鏡,一個殺手的敏銳他自己很清楚,可況還是殺手榜第一的華夏之龍,用紅外線瞄準他,很容易被其察覺,也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一次機會,該死的隻有一次機會,要是一擊不中,隻能離開了!”
蝰蛇有些煩躁,嘴裏嘀咕著大罵,誰也不知道他罵的是這鬼天氣,還是罵這紅外線的倍鏡,反正他就是太不爽了,不爽到了極點。
“大哥,能不能……給我一支煙?”等待的過程,李旭憋著受不了,感覺手足無措,幹笑兩聲問。
徐天龍看著李旭臉上的討好笑了笑,正要將手裏的煙甩過去,忽然一股電流從大腦皮層猛衝而起,他驚出一身冷汗,猛然扭頭看著霧色彌漫中的黑夜。
這種感覺是濃烈的危機感,經曆過太多的生死瞬間,所以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也就是危機感才能讓他活到今天,一聲巨大的槍響如同飛機尾後的音爆,迅速的傳來,徐天龍瞳孔猛然收縮,可是來不及了。
對方顯然是個神槍手,他隻能勉強側著身子踏出去一步,隨後一粒子彈就擊穿了他的肩頭,鮮血混合著霧氣飄蕩開來,在夜空裏炸開絢爛的暗紅色霧氣。
“啊……”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李旭一抖,見徐天龍中槍,他噗通一下直接抱著腦袋趴在地上。
“怎麼回事?”在車裏聊天的林靜跟葉冰兒也被這一聲槍響嚇到了,抬起頭,就看到徐天龍渾身是血的站在那裏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大橋的方位。
“徐大哥!”葉冰兒顧不得叫姐夫,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推開車門衝出去。
林靜也是臉色蒼白,跟著葉冰兒跑過去。
“別過來!”
徐天龍扭頭大喝一聲,“躲到車的背麵,快點!別露頭,老實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