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不得不把驪晟帶回上官家的大宅,修翊還在如意坊,我可不願意他再因為看見驪晟而傷心。
知道我把驪晟弄回來了,整個上官家雞飛狗跳,生怕接待規格皇子殿下看不上眼,我那小院瞬間被母上塞進了幾十個誠惶誠恐,等著伺候皇子的下人。
驪晟從還沒出玄昌宮就拽著我的袖子不肯鬆手,我不理他,他也能自說自話,自娛自樂,全都是對未來的美好規劃和對他姐姐抽了他好幾鞭子的抱怨,其間還夾雜著無數粗口,聽得我實在是想把他的嘴給堵上。
女皇,您的鞭子應該直接往您這個人渣弟弟的嘴上抽,最好讓他失去所有語言功能。
回到家,更是麻煩,一看驪晟身上帶傷,爹和母上噓寒問暖之餘叫了好幾個大夫來給他診治,可驪晟卻死活不然大夫碰他,吵吵著非讓我去給他上藥不可。
-_-#死驪晟!不折騰我你會死啊!我搶過大夫捧著的藥膏,用手挖了一團往他傷處使勁兒一拍,疼的驪晟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啊!疼死了!你不會輕點兒麼!?”
我瞪他,“我又不是大夫!”我拿木勺把那團藥膏揉開,故意來來回回地用力塗抹,“藥膏滲進去,傷才好的快,懂不?”
驪晟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我早讓弘大弘威他們按住他的四肢了,他想反抗也沒轍,“哼!”讓你給我找麻煩,痛死活該!看著驪晟痛不欲生的表情,我總算解了氣,扔下藥膏,“皇子臉上有傷,這幾天得靜養,你們看著他好好休息。”吩咐了弘大,我就準備離開。
“哎,你去哪兒?”驪晟在身後死皮賴臉地追問。
我幹嘛告訴你啊,無視了他的問話,我抬腿走人。
驪晟這個人,整體就是個無比巨大的麻煩,現在每天賴在我家騙吃騙喝,偶爾還跟母上或者爹說我的壞話。
我是懶得理他,他願意在我的院子住著就住著唄,反正我才買了新房,往如意坊一躲,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我那幫朋友都知道了驪晟那天大鬧擎蒼宮的事,看見我仍然在學堂出現,都很驚訝---她們還以為我會老老實實地在家陪著驪晟皇子度蜜月呢。
總之,現在有人願意替我收養這位人渣皇子的話,我倒貼錢都行!
學堂每一年的大考就快開始了,我基本得從零起步,每天除了去上課,就是在家裏研究那些令人費解的詩文。修翊每次進我的書房我都在唉聲歎氣,久而久之他也被我傳染的心情低落,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學堂大考持續了整整七天,一天一個考試科目,搞得我頭昏眼花。背誦默寫什麼的還比較好混,倒黴的是還要考騎射,我的騎馬技術可真是臨陣磨槍,跑到最後一圈的時候差點直接從馬背上栽下來。
等一出考試場地,穀青旋和岑遠詩就跑過來扶我,東書蓉和周靖蘭是下一場考試,不得不關心了兩句就進場準備了。
水珍萱拎著幾個飲水桶過來,分發給我們一人一個,“今兒這一科過了,明兒就有的看了。”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明兒是最後一門,樂舞了。”
岑遠詩故作神秘地低語,“你們還不知道吧,明兒禦教坊的人也會來,說是想在大考之前先挑挑有沒有好的苗子……哎,尓芙,你爹沒跟你說?”
“說也是跟我娘說,最近一直住在如意坊沒回去。”我答了一句,開始卸褲子上的綁腿。
穀青旋接口,帶著點兒調侃地問道:“你就把驪晟皇子一個人扔在上官府?雖說沒成親,可人家怎麼說也是你的正宮夫君啊。”
不說還好,一想起驪晟來我就頭疼,“別跟我提他啊!我都快煩死了。”
“皇子殿下把你怎麼著了?”水珍萱坐到我身邊,“哎,說說。”
“一言難盡,總之這位不是什麼好鳥,你們誰願意要,我賠錢甩貨。”我揉了揉發麻的腿,“跟修翊比起來,他可差遠了,要不是頂著個皇家子弟頭銜……”
“我瞧你眼裏現在隻容得下修翊一個,”岑遠詩笑了起來,“還當是晟皇子給你氣受了呢,原來是人比人得死啊。”
“哎,行了,別掃興了。說說吧,明兒你們幾個都準備了什麼節目?”明天的樂舞考試可是書堂每年大考的重頭戲,不僅是老師和學生觀看打分,也會有學生家長,包括像剛才岑遠詩說的那些達官貴胄也會來。
水珍萱道:“我跟往年一樣,和書蓉合奏,青旋和靖蘭都是舞,遠詩跟歌團一起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