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楚沒有遲疑,迅速伸出雙掌,正色道,“一天,你過來。”
雲一天見三叔要親自試自己的內力,本來還有些緊張,此刻已是心平如水,眼神中流露出堅定,想著這可是能證明自己的絕佳機會,便舉起雙掌,運足真氣,然後將其所有凝聚雙掌間,發出一聲輕喝,雙腿踩著飛火輪似地迎掌而上。
又是“砰”地一聲響,再次打破山林沉寂,不過這次的聲響比上次還增大了幾分。
雲一天身子不住地後退,不過並沒有像雲一火那般被拋向高空,隻是打了幾個趔趄後就停了下來。
雲一天有些失落,感覺到三叔逼迫而來的內力似咆哮而來的江河般迅猛,而自己的內力充其量不過是淙淙作響的溪流,心中那般落差頓時把教訓雲一火的爽給跑到九霄雲外。
雲一天還在發愣之際,笑眯眯的雲程楚已朝著他走了過來,“一天啊,想不到你不僅突破了一層,還修煉到四層巔峰,真是可喜可賀,我們都小看你了,好好加把勁,你和雲一火誰先突破到第五層,我就送誰去暮雲學院。”
“奇怪了,二哥和三哥都修煉到了第四層巔峰,怎麼二哥還會受傷。”雲一寧歪著脖子喃喃自語道。
大夥頓時被雲一寧的話給震住。
雲一火臉一緋紅,低聲說道,“我還以為三弟隻是修煉到第一層,所以隻用了七分力,沒有想到三弟……”雲一火不敢直視雲程楚,沒有繼續說下去。
雲程楚突然把頭扭向雲一天,用平和地口吻問道,“一天,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煉到第四層的,不對,應該是第二層。”
雲一天臉色凝聚,嘴巴蠕動了好久才說道,“昨天晚上,準確地說是昨天晚上從第一層修煉到了第二層,早晨就修煉到了第三層,就在和二哥比武前,我就又修煉到了第四層。”
“什麼?”四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驚歎。
“沒錯,我說的是實話。”
大夥都沒有做聲。
已經從疼痛中恢複過來的雲一火有些不屑地說道,“修煉到第四層有什麼了不起,等修煉到了第五層再說。”說完,就憤憤離去。
雲程楚對雲一天的態度已大為好轉,向前那般近乎苛刻的喝令也改為稍顯平和地語氣,“一天,既然你已修煉到了第四層巔峰,再加把勁,爭取超過雲一火,近來天太熱,你還是先回去吧。”
雲程楚說完,帶著雲一平和雲一寧也離去。
從三叔飽含信任和關懷之意的話語中,雲一天心頭一熱,倍感親切,一種闊別五年的感覺再一次湧向而來。
當年,他還是十一歲的孩子,就被幾位長輩視若家族接班人,地位更是超過了大哥,此後地位一落千丈,走在哪裏,都感覺有無數雙充滿鄙夷的眼神來回在自己身上掃視。如今,自己再一次被重視,念及此,仿佛成了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對人情世故已看透幾分,不禁感慨萬千。
看著眾人都已離去,隻留下清脆的鳥鳴和遠方不時時傳來野獸的嘶鳴,雲一天靜靜地坐了下來,腦海中又浮現出黑衣老人的身影。
他想著自己能夠重修煉到第四層,肯定和黑衣老人贈與的藥丹或者是身上的護身皮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頓時感激之心油然而生。
想著自己五年來一直苦苦練功,竟然忘記去祭奠他人家,愧疚如巨浪般狂湧而來,狠狠拍打著心靈,隨即罪惡感湧向身體每一個細胞,隻感覺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良久,雲一天才振作起來。望著日上竿頭的烈日,就連吹來的山風都夾帶著灼浪氣息,沒有片刻猶豫,朝著野林方向飛奔而去。
穿行在密不透風的山林更覺得燥熱,才剛剛鑽進野林,雲一天就渾身濕透,豆大般的汗珠滾滾而下。山風吹來,混合著汗臭味還有些刺鼻。
半個時辰後,雲一天終於來到了五年未曾見的那片空曠峽穀。
雲一天還未找一風口處乘涼,眼前的一幕已把他給驚嚇住。
本以為五年過去了,那巨蛇屍體早就化成了白骨,或者已經不見蹤影。想不到五年過後,巨蛇的屍體不僅沒有發臭,還完好無損的展現在自己麵前,就連那在太陽光映照下的巨鱗也絲毫未損,光彩流轉,還散發著奪目耀眼的白光。
此時,他才真切看清這條巨蛇原來是一條大白蛇,蛇身竟然和自己腰身無異,而裸露在外的兩顆毒牙顯得鋒利無比,寒光逼襲下,雲一天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