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一隊宮女,從屏風後一次出來,頭戴纓絡,手執樂器。其中一個領隊的搖著鈴鐺奏樂,十幾身穿黑色袍服,披唐巾,穿窄衫,分別奏龍笛、頭管、小管、箏、琵琶、笙、胡琴、響板、拍板,樂聲陣陣。
文武百官見此陣勢,各個瞠目結舌,不敢聲張。
伯顏見皇上沉迷於大樂喜中,便悄然退下,出門見禿魯貼帶著禦林軍列陣大殿之外。便燦然一笑道:“禿魯貼軍頭,皇上修煉大喜樂,龍顏大喜,軍頭功不可沒,能否借一步說話。”
禿魯貼被伯顏這麼一拍,心裏樂了,便隨伯顏繞過柱子,走到大殿之側的隱蔽處。伯顏站定,悄然在禿魯貼耳邊耳語一番,大體說道:“我府中有義女囝子,心儀禿魯貼軍頭,今日女扮男裝來見,可借步與她說句話。”說完,手向遠方一指。
見在殿側台階下的一柱子側,站立一男子,秀麗挺拔,望著他笑。
禿魯貼便嬉笑致謝伯顏,轉身向那男子走去,步至柱子前三步有餘,隻聽一聲箭羽之音,禿魯貼應聲倒地。
巴特落飛身落到空地,和那秀麗男子一拽,將禿魯貼的屍體拖在柱子後麵。
巴特諾上前,拱手悄言對伯顏說道:“丞相,監察使哈麻已經被捉,三千敢死隊已經陣列午門外,太子達臘率一千親兵在埋伏保和宮,隻等皇城三千禁軍被吸引過去,便可逼宮。”
伯顏摸摸胡須,沉吟一會,似乎在思考各個細節是否縝密。
“壞了,我們忽略了一個人,禦林軍教頭柳若飛,此人底細我已經探明,他便是紅巾軍設在皇宮中的眼線,受白蓮教指使。此人一直安兵不動,隻怕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不得不防。”伯顏說完,又對巴特諾耳語幾句。巴特諾領命去了。
伯顏重回延年殿,見鐵木兒已進入癲狂狀態,整個殿內,幻影飄飄,樂聲吠糜。
伯顏向身邊的幾位大臣悄言幾句,有人互相耳語,將伯顏的話傳給伯顏一黨的親信大臣。
此時,忽然殿外殺聲響起,殿門被封,禦林軍被拒在門外。
皇宮之內,從午門衝入三千禁軍,穿著黑色戰衣。直接衝向延年殿,一路上有禦林軍阻攔,全被掩殺。這支軍隊很快衝進皇宮二重門。
王不花帶五百鐵木兒的蒙古親軍,在後宮搜尋皇後奇莞爾,見有人白影飄飄,若即若離,引他們來到西宮門口,王不花懂得規矩,先製止軍隊。自己自持武功高強,獨自進宮。
見奇莞爾側臥在西宮娘娘柳妃的坐塌上,柳妃坐立一旁,為他掏耳朵。
“小的王不花見過太後,聽聞太後宮中遇到有人霍亂,皇上派小的前來營救皇後,不曉得皇後安然無恙,小的甚為寬慰。”王不花跪地。
“起來吧,王公公,皇上現在何處?”奇莞爾問道。
“回皇後,皇上在延年殿為眾臣演繹大喜樂,龍體聖安。”王不花起立作答,正要退下。
奇莞爾忽然站立,走近幾步,端起一碗茶水,遞在他手上,嘴裏說道:“王公公,我有事相求,請先喝了這口茶,我再道於你。”
王不花遲疑,柳妃皎然一笑,嘴裏說道:“王公公,莫不是懷疑皇後,不肯喝茶?”
王不花看奇莞爾轉身,也不理他,心內放心,便一口喝了茶,上前將杯子放在茶桌上。“皇後,請吩咐小的。”
“哈哈哈,王公公,你帶了五百皇上親軍,埋伏在我西宮外,此刻如果你出了西宮,隻怕這皇宮內要翻天了。來人,將這逆賊拿下。”奇莞爾怒喝一聲。
有人從屏風後飛身而出,來人是公主喇梅,他抽出長劍,刺向王不花的喉嚨。
王不花一驚,飛身而起,奪過一刺。
“皇後,此為何以?”王不花問道。
“王不花,你身為皇上身邊的奴才,盡然與印度密宗派勾結,想迷惑皇上,霍亂天子,罪該萬死。”奇莞爾怒道。
此時,喇梅的劍又刺了過來,王不花雙手用功,想空手奪劍,忽然感到心口發悶。
“壞了,我中毒了”王不花感到雙手無力,喇梅的劍已經從他的雙掌內刺穿他的胸脯。
王不花倒地,眼睛睜的大大地,死了。
喇梅從王不花身上搜出皇上的令符,衝出西宮,對著埋伏在花園外的五百親軍喊道:“叛賊王不花蠱惑皇上,帶親軍擅闖後宮,已被廢除,眾軍聽令,前往保和宮營救太子。”喇梅喊了一聲,這些禁軍嘩然起立,看到皇上令符,各個單膝跪地:“聽從公主調遣。”
喇梅帶五百親軍奔向保和宮,途中,有守衛皇宮駐紮在外宮的三千保皇軍列陣。見到五百親軍向保和宮衝去,軍頭於連水衝了過來,大聲叱問?“你們要去哪裏,皇上在延年殿為何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