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觀星的魔盒終於被打開,被封鎖在未知之地的遠古冥獸早已不耐被苦禁的日子,紛紛叫囂著衝出。
一海相隔,天觀星的人、妖、冥、靈所有族群自覺齊聚,共同麵對這生死存亡的一刻。
整顆天觀星飄搖動蕩,岌岌可危。
“流嶽!”
人類門派中,其中兩個身影相當惹眼。
伏月婷婷而立,望著對海那道陌生身影臉上的熟悉表情,神情萬般複雜:“放下吧。”
她經曆了漫長而寂寞的冥古紀,流嶽是她遇到的第一個特別的生靈。
那時他什麼都不懂,沒關係,她一點一點教會給他。
他們並肩作戰,他們成了師徒,他們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與天下為敵,也與她站在了對立麵。
這是第二次。
她很不想麵對,卻不能不麵對。
鬱白為了這一次的機會,已經布下了太多的局,她避無可避,也再不能辜負那麼多人的犧牲。
今天,流嶽必須死。
感覺到伏月情緒的起伏,身邊俊美青年柳深青握住了她的手,“我在。”
伏月看向柳深青,麵上的疲憊微掃。
是的,她的故舊朋友都已永別,除了一個敵對的流嶽,現在還有一個柳深青。
柳深青明明隻是鬱白留給她的棋子,本隻是一個過客,卻偏偏陪她一路風雨走到了今天。
“嗯。”伏月輕輕應聲,轉回目光看向對海的流嶽,聲音再無半點波瀾,“你的選擇。”
“戰!”換了一身皮囊的流嶽如是回答。
這一聲仿佛泄洪的開關,隔海相對的兩方陣營頓時沸騰起來,各樣靈力、法器、光束亂躥,遠古冥獸或吞噬、或撕咬、或扔砸。
鮮血染紅了天、染紅了地,也染紅了海……
伏月與柳深青對視一眼,雙雙迎向漸漸狂化的流嶽。
這一戰起於流嶽,也將止於流嶽。
或生,或死,隻看三人間的這場戰爭。
柳深青可以說是辰星的命運之子,哪怕到了天觀星,也依然奮鬥不止,更是手握四殺劍,身姿挺拔,劍影紛飛。
但不夠,比之流嶽遠遠不夠。
伏月也漸漸落了下風,她感覺地到,流嶽越戰力量越強。
伏月的心開始發沉,她擔心的事情將成真,流嶽的本體恐怕即將回歸。
如果不能趕在流嶽本體回歸之前除了他,天觀星將再無生機。
“深青。”
柳深青看向伏月,兩人相視一眼,心有靈犀。
兩人在戰前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那是必死的對策,也是唯一能夠牽製流嶽的下下之策。
眼下看著滿眼的鮮紅,卻是沒什麼好再猶豫的了。
伏月與柳深青相互配合,在柳深青牽製住流嶽的一刹那,伏月正要開啟早已布置好的殺陣,一道忽閃忽滅的紫光驀然排開眾人而來。
伏月微微一愣,柳深青卻是睜大了眼睛,眼眶甚至有了些許濕意。
是牧師叔!
自辰星最後一戰之前就消失的牧師叔!
他曾經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對方了。
不止柳深青驚訝,人族、海人族中自辰星而來的許多人都將目光凝向了那個飛馳而來的瀟灑身影。
牧嵐心。
最為激動,也最為不安的,是史南喬。
他自從來到這書中世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但不管哪一回,都沒有走到這最後的結局。
現在,要到結局了,牧嵐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