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嗊
“你不是死了嗎!”
“鶴老頭坑我!!!”
徐梅驚慌的大喊,企圖吸引黃仙兒的注意力,但高台之上,黃仙兒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四人在淺水池裏掙紮,直到他們被熒光閃爍的植物拉高身體,死死固定在牆壁上。
“四個人。”
黃仙兒歎了口氣,從左到右點著人:
“徐梅,林媚兒,許亦行,李清風。”
“我本以為可以給鶴江海剩下一個徒弟。”嗊
“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李清風皺著眉頭大喊:“是師傅安排我們下來的!”
許亦行垂著的眼抬起,眼裏似有深沉的情緒,他半啞著聲音道:“隻要你殺了徐梅,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林媚兒右手似乎要被信物灼傷,她選擇一言不發。
徐梅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的命這麼值錢?還任何事情!許亦行你真是好樣的!”
“嗬嗬,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們一個個都對我心懷殺意呢?多年情誼都是演我!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徐梅演的太過忘我,止不住的大咳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嗊
一時間牆壁上掛著的其餘三人沉默開來,諾大的洞窟隻聽得徐梅垂死的掙紮聲。
黃仙兒不為所動,右手一顆顆數著左手的珠子,她在等著,想看看徐梅多久才會死。
等著,等著,徐梅的氣息逐漸弱了下去,但也隻是微弱,半昏迷半清醒。
“連裝死都不會嗎?”
黃仙兒有些失望:“你的前輩可是在我們眼前死過三次。”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提醒,又像是突然回憶起來:“就是你占的這具身體的母親,黃英。那個孤魂過來後,我們殺了她好幾次,她也死了好幾次。可你說好不好笑,她竟然是殺不死的。”
黃仙兒麵上無半分笑意,語氣卻越加輕快:“見血封喉的毒藥,看著她唇色發紫咽了氣,也不過幾息的功夫吐了一口血,她就又沒事了。一刀穿心,刀剛剛拔出來,她傷口就突然愈合了。”嗊
“毒不死,殺不死,你猜猜看,那個孤魂最後是怎樣的死法?”
許亦行呼吸發緊,李清風麵色蒼白,林媚兒麵色驚疑不定。
見三人都看了過來,黃仙兒右手長劍出鞘,一步步走向他們,在三人的目光裏將劍鋒對準徐梅的心髒。
“那個孤魂有沒有告訴過你她是怎麼死的?”
徐梅心髒發緊,呼吸急促,半抬著頭:“你……你是青衣?”
“我不是。”黃仙兒此刻才有了一點笑意:“但是這殺你們的手法,是青衣教我的。”
隨著劍鋒一寸寸沒入徐梅的心髒,徐梅求情討饒,威脅利誘,統統都被黃仙兒無視。嗊
另一側,李清風在一旁大義淩然的質問徐梅的身份,被黃仙兒以相同的手法了解。
她慢慢走到許亦行身前。
許亦行抿緊唇,不發一言,隻是沉默地看著黃仙兒的眼睛。
黃仙兒垂著手道:“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那個孤魂沒有害我小姨之前,他也是用著這種深情的目光看著小姨。我曾經以為這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愛情。”
“可是,小姨走了。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自己的身體裏。”
“那個時候,那個孤魂占據了本該屬於黃英的一切,包括這個目光包含的愛意。”嗊
“可是她不配。”
“你也不配。”
長劍沒入胸口,許亦行似乎是無所謂,又像是演技極好,依舊用讓人沉淪的深邃目光看著黃仙兒的眼睛,紅著眼啞著聲音道:“答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直到最後,許亦行也沒有等到黃仙兒動搖和心軟。
林媚兒看著黃仙兒一步步走向自己,先開口道:“我右手有師傅給的信物,我是憑借此物才能傷了徐梅。如果我必須要死,我想死前問你一句實話,是師傅非要我們死不可嗎?”
“不是。”黃仙兒堅持到現在已經有些吃力了,她剛受了傷,情緒也不穩,她垂著手,看著林媚兒開口:“你們三個人中間,你最聰明,做事又很低調,我們原本以為你是特殊的,可以接任鶴江海的人。”
“為什麼懷疑我?”林媚兒不像李清風,許亦行那樣裝模裝樣,她幾乎是很誠心的發問。嗊
“你被掛在這裏了。”黃仙兒抬起劍,冷漠地說:“如果你沒有換人,你現在應該會和我站在一起。”
可以殺死被換了身體的人的劍隻有一把。
在林媚兒咽氣之後,她的身體與其他三人一樣被熒光放棄,掉進了淺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