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寧珂:惟諾此生(1 / 3)

得遇一人,緣深情濃。

寧珂發誓:女兒比不上老婆香。

?

寧蒔有一頭軟絨的自來卷,像姥姥和奶奶,不像爸爸媽媽。

她生了一張和寧珂一樣唇線向下的覆舟口,卻有一對同惟諾一樣靈動含笑的大眼睛,活潑好動。

不過,嬰兒五官聚在一起,多少都有點醜,寧珂還做不到閉著眼睛誇讚“好看”,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老婆惟諾更有看頭。

關於誰來照顧孩子滿月這個問題,宋惟諾拍了板,無論是穆格樂還是周娜都不允許住進水榭華庭,每天早上誰到的早,誰就來照顧孫女或外孫女。

兩位長輩賽起了早起,但比早起也不是辦法,兩人湊在一起商量,爭論好幾天終於定下“一三五你,二四六我,一周一輪換”。

本意是留出周日給寧珂操心,但宋惟諾心疼孩子,總擔心他一個男人照顧不周,所以第一周的周日,他圍著妻女轉了一天,連孩子的手背都沒摸到。

“我覺得孩子不需要我寵,你一個人就可以把她寵壞了。”

“準備做甩手掌櫃?怎麼說的跟孩子和你沒關係一樣。”

寧珂想起她孕中的氣話:“你不是說她是‘野的’。”

“你這人怎麼心眼這麼小,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叫你給翻出來了。”

寧珂醋勁大,亂吃飛醋,這不,開始吃親閨女的醋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抱著她,放她安穩的睡會兒,不行嗎?”

宋惟諾瞪他一眼:“你見她什麼時候安生過?不是咿咿呀呀學說話,就是鬧著要吃奶。你研究的心理學怎麼說,三歲之前怎麼寵小孩子都不為過。怎麼,你不信研究了?”

寧珂挪到她身旁,醋味十足地問:“所以,你打算寧蒔三歲之前,全心全意隻寵她?”

“育兒隻有一次,當然得盡心竭力,不能留遺憾。”

“那我呢?”

宋惟諾敷衍地吻了一下他湊過來的唇,推開他:“你就委屈一下,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也活不痛快。”

他不痛快,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寧蒔似有所感“哇”地一聲哭出來,不痛快地尿床了。

“拿去,洗了。”

宋惟諾把尿布丟到他懷裏,一邊哄逗著孩子,一邊收拾狼藉,手忙腳亂地根本顧不上看寧珂黑的徹底的臉。

“你差點兒扔我臉上。”

“那是你甜蜜的負擔。”

寧珂拿著甜蜜的負擔走出房間,心情跟差點兒吃了屎一樣,本來就是。

這哪是上輩子的情人,明明是祖宗,折騰死人的祖宗。

因為宋惟諾過早地抱孩子,落了個腰疼的毛病,又給寧珂增加了一項甜蜜的負擔,時不時地要給她揉按腰,但他挺喜歡這個負擔,終於有合理的理由拋開寧蒔同宋惟諾親近一時片刻。

寧蒔的脾氣挺差的,一點不順心就哭鬧得人心煩,寧珂數落宋惟諾:“瞧瞧,都是你慣出來的強脾氣,牛的很。”

“呀,她咬我。”

寧珂眼疾手快,一個健步飛過去,照著孩子嫩嫩的屁股就是一掌,“啪”地一聲脆響,寧蒔鬆口“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心疼:“你打她幹什麼,正喝奶會嗆著的。”

“知道你不舍得打,但你不能一直縱著她,這是壞習慣。”

宋惟諾氣哼哼:“你自己惹哭的,自己哄吧。”

寧珂頭大,說來也奇怪,他哄得好宋惟諾,但就是哄不好女兒。一腔柔情,到孩子麵前,全給折騰沒了,光哭聲就給他鬧得心煩意亂。

帶著宋惟諾和寧蒔去醫院複檢時,醫生問:“你們胎教的時候都做什麼?”

“聽聽音樂,算是胎教吧。”

他們還真的沒有太刻意地去做胎教,要說孕期做的最多的事,大概就是吃喝睡,還有兩人時不時拌嘴、調情,難不成對著孩子講情話?

“孩子鬧的厲害,可以選支常聽的曲子放給她。有研究說,孕期孩子常聽到的聲音,對孩子出生以後有安撫作用。”

宋惟諾撇了撇嘴,不相信。孩子當然是聽她和寧珂的聲音最多,但怎麼感覺他們一說話,孩子就開始炸毛呢?

雖然不相信,但他們回家還是試了試。宋惟諾把壓箱底許久的藍牙小音箱翻出來,一首首曲子播給寧蒔聽,效果不定。

宋惟諾仰頭看著寧珂:“我覺得,其實沒有一點作用。她不過是這會兒想哭就哭了,一會兒不想哭就不哭了。一點都不可控。”

寧珂聽著音樂聲和啼哭聲,頭大。

宋惟諾眼睛一亮,提議:“要不你試試給她彈琴?”

收效甚微,但好像是有點作用。

寧珂反反複複彈那一首《致愛麗絲》,簡單的曲子彈到手抽筋,從寧蒔三個月大一直彈到一歲。

一歲的寧蒔聽到《致愛麗絲》終於不再哭鬧,也不知道是培養出了熟悉感,還是長大懂事了。

總之寧珂是舒了一口氣,再彈下去,這支曲子怕就成了他的“絕唱”。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過過二人世界?”

寧珂側著身子,隔著中間的小寧蒔,看向另一邊哄孩子入睡的宋惟諾。

“三個人,咋也過不了二人世界。”

隔天晚上,宋惟諾洗完澡,就被寧珂堵在了浴室門口。

“我看了一遍,就衛生間適合咱倆說說悄悄話。”

宋惟諾不吃他這一套,推開他,一本正經:“孩子睡了嗎?”

“剛睡著,剛好不出去打擾她。”

寧珂攬住她,低頭吻她的眉眼,逼她閉上眼睛,專心感受。

“我還是想去看一下。”

她抬手撐在他胸口,推開他。

“不準去。”

“你怎麼這麼霸道。”

寧珂托抱起她,埋頭在她肩窩:“霸道的還在後麵。”

兩人雖是朝夕相處,卻也是很久未過真正的二人世界。

在寧珂輕輕淺淺的吻中,宋惟諾開始主動熱烈回應他,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宋惟諾扣住他的脖頸,吻他下巴,這讓寧珂一下子想到了兩人間的第一個吻,就是她主動吻了他下巴,因為他不願意低頭。

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的那一刻,宋惟諾覺得陌生又熟悉,如福至心靈。

她一抬手,打翻了置物架上的洗浴用品,“嘩啦”一串響動,一眾瓶罐落在了浴室的防滑瓷磚上。

事出突然,兩人俱是一驚,未發一語,麵麵相覷,然而有人替他們倆發聲了。

寧蒔的哭聲由小漸大,哭碎了宋惟諾的心,自是無心再與他溫存。

寧珂瞬間黑臉了,這也太快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我們明天再試一試。”宋惟諾拍了拍他的臉安慰,裹著浴巾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寧珂衝了澡,收拾好心情,回房的時候寧蒔還在抽抽搭搭地哭。

“你怎麼不給她開盞燈,黑漆漆的,肯定嚇壞了。”

“算我疏忽了。”

百密一疏,寧珂鬱悶地癱躺在床上。

“你往那邊去去,讓個位置,都快壓到她了。”

寧珂更鬱悶了,無奈地往床畔挪了挪。

兩人趁著寧蒔睡著親近,總是偷偷摸摸地跟做賊似的,整的寧珂心裏極不舒服。

他悔不當初,質疑人生,他當時怎麼就做著完備的措施還搞大了老婆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