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前想後,給西門劍恒出了幾個進攻的策略,還沒等把信發出去,就聽見西門傳信回來說,他已經過去搶人了。
何莎是在一陣搖晃中被弄醒的,不似其他習武之人的警覺,每天沒有睡足時辰,就會處於昏沉的狀態,那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偏偏她難得沒有噩夢纏身,因此需要的睡眠時間也比常人要長。
腰上被一攬,整個人騰空,何莎在夢中卻是看到巨蟒將自己纏身,舉到了半空,她拚命喊,喊不出聲音,下方的人堵得正酣,完全察覺不到這邊驚天動地的異狀。
正中央,賭得眼紅的那個,正是她的父親。
他也曾俊逸的麵龐胡茬淩亂,也曾瀟灑的白衣越顯邋遢,就連他許諾過要一輩子照顧的女子,死於積勞久病,現在,他唯一的女兒,也有了利用價值。
“我押上我的女兒,你看看,那麼水嫩,定是個美人,值得了二百兩吧?我全押上!我這把一定翻本!”
心如死灰的疼痛,卻沒有掉下一滴眼淚,早在母親病逝的那日起,她就不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希望。
她隻是冷笑著。是嗎,我隻值兩百兩?賣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果然,那個逢賭必輸的瘋狂賭徒,輸掉了自己穿著一身紅衣的女兒。他上前來,想扯過女兒,送到大莊手上,但是,何莎隻是離地越來越遠。
“她是我的,誰也別想搶。”
何莎轉過頭,睡眼朦朧。
大蟒蛇,怎麼變成那個叫做西門狼的山賊頭子了?
手上的力道恰到好處,既能帶她離地,又能不傷到她分毫。
為何,能笑得如此無畏,如此熾烈,甚至能將纏繞在她身邊十六年的陰霾,一並驅散?叫囂著的莊家不見了,賭紅了眼睛的父親也不見了,堆滿銅板,碎銀和賭具的賭桌也不見了,滿眼中隻剩下他的笑,快咧到耳朵邊上,一口白牙。
她不是隻值兩百兩嗎?為什麼還那麼開心,連前額上有了傷痕都渾然不覺?
不會,是假的吧?
何莎伸手,直接貼上他的臉,引得他的注目,更深的笑意,和黝黑皮膚下漸漸泛起的紅色,逐漸升高的體溫。
“婆娘,再等等,我收拾了你的那些手下再說。”
狼,一口叼住了她水蔥一樣的手指,舌尖和唇瓣在綿軟的指腹上留下痕跡。
溫熱,而誘人。
何莎徹底醒了。
推開,全副的防備,盤在腰間的血色長鞭在那笑臉上狠抽了一記。
西門劍恒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曉得為什麼剛才還在他懷裏服軟的女人突然變了性子。看著她漂亮的杏眼怒火大盛,卻越發撩得他心頭癢癢。
“醒了?”
“你怎麼闖進來的?”何莎說著,下一鞭子就揮了出去,這樣都能被一個山賊劫了老板,看來手下那幫小子欠操練了。
“老板!”何莎正想著,黑衣,青衣,紅衣,白衣同時加入了戰局,西門劍恒以一敵五,居然還能笑得很無賴。
“不過是想邀你到我的山寨玩兩天,動刀動槍多不好?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天天陪你打上兩場。”西門劍恒很無賴地睜眼說瞎話,明明是自己帶了兄弟上前搶人。
“老大,我們來幫你!”
同樣很有山賊風範的山賊們也圍了上來,和何莎的手下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