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心起來的日子,真是好看,隻是讓他開心的法子可不多,其中一件……
一夜難以啟齒的纏綿記憶襲上冷竹腦海,身上的酸軟疼痛讓她怒也不是,羞也不是。看,現下都該下早朝了吧?冷竹抽出身,想離那火熱的懷抱遠一些。
“怎麼不多睡會?”懷中人的動靜讓金亞天也醒了過來,冷竹那番有意無意地想要遠離他的舉動讓他相當不滿。
長臂往她的纖腰處一覽,再度將兩人的距離減為零。埋首在她頸間,純然的青草味道讓他安神,柔和而安靜中,聽到她溫潤之下微微加速了的心跳,金亞天覺得,這似乎就是幸福。
很久沒了動靜,冷竹低頭就看見那男人的唇貼著自己的鎖骨,沒有睡飽的徵王爺甚至微微撅起了嘴,像極了鬧別扭的冷朝。她也就當自己的丈夫是大一號的兒子來哄,手掌還在他寬闊的背上輕拍著:“好了,該起來了,你現在就像兒子一樣,賴床。”
金亞天支起了腦袋,另一手仍在她的腰線上遊弋:“你還這樣抱著小朝睡覺?他多大的孩子了,怎麼那麼粘人?”
冷竹拍下他不老實的手,卻被厚實的掌捉住,代替了腰背,被他的厚繭荼毒:“那自然是他四歲之前的事情,現下他隻會叫嚷著自己是個小男子漢,逞強得很。”
金亞天將冷竹的手帶到唇邊,恨恨地說:“我曉得,也就是那時候起,他帶隊對任何欺負了你的人報複,也包括我。現下,隻要當眾抱一下你,怕那小子就拿刀衝上來,剁了他老子的胳膊。”
“沒那麼誇張……”冷竹說到一半,突然試探性地問道:“亞天,你是在和自己九歲的兒子吃醋嗎?”
“吃醋,也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你的氣。”金亞天甩出了多種可能,懲罰性地突然收緊了搭在她腰背上的手,讓她的柔軟撞上他堅實的胸膛,聽她一聲驚呼,索性壓在上頭。
“那天你在九層之台上麵說了什麼,你是定北侯,是千目將軍,也是南晉百姓,不覺得少了什麼嗎?”
冷竹一邊攔著他肆虐的手,一邊想著什麼說辭不讓他稱心如意:“莫非,我早就該料到自己會封公爵?”
金亞天修長的眉眼一眯:“你膽子大起來了嘛!”
聰明如她,明明曉得答案,卻偏偏不告訴他。金亞天卻很高興,因為普天之下,隻有對著他,她才會如此嬌憨和隨意,而不是那副公事公辦,一板一眼的樣子。
他玩性起,循著冷竹的腋下下手,兩人滾作一處,卻滾著滾著,不慎勾動火苗,再度失控一回,逼得冷竹不得不在他耳邊承認,她的另一種身份,用清澈的嗓子,將那“夫君大人”再喚上幾回。
冷竹實在困倦得不行,金亞天則趴在她耳朵旁邊,把玩著她的黑發:“我們再生個女兒,這次我要從頭到尾陪在你身邊,守著她出生,看著她蹣跚學步,然後等她和小夕都長大了,哪個小子敢對她們圖謀不軌,我就揍得他們爹娘都人不出來。”
“哪有說生就生的?”冷竹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知道他心中的疙瘩,於是換了個話題方向,“你怎麼曉得是個女兒?萬一是個兒子呢?”
“女兒,隻要女兒,兒子捏死!”金亞天低眼看那美好的起伏,絕對不允許再有一個雄性生物享受他專屬的“福利”。
並不知曉他的盤算,冷竹隻當他是說笑,自己也覺得好笑:“這點小事也勞得攝政王大人分心費神。”
“我現下,隻想為你分心。”金亞天準確地貼上了那片彎的讓他迷醉的的唇瓣,誰說是冷情女將的,誰說是雌雄莫辯的,他們都沒有見過,那份為他獨享的一笑傾城,溫柔婉娜。
輕輕摩挲,不急於入侵,隻享受現下的柔軟:“竹,等金耀成年,我們就告退。”
讓他們分心的事情太多,而一生太短,不足以讓他們占用彼此,卻還要分那麼大一塊給天下蒼生。
“嗯。”冷竹在他的呼吸下暈然,卻也理性地分析著:“可是父親那麼大的年紀了,還沒退成。他為南晉朝廷分憂了幾十年了,你說,長樂帝會放我們走嗎?”
“不放也得放!”金亞天說完,想出了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要不,我們這些年花點功夫,把夜兒和小朝培養出來,他們就可以接我們的班了。”
“嗯。”唇邊的溫暖,冷竹似乎有些理解,曆史上的君王為何愛美人不愛江山了。她越發覺得,金亞天的提議不錯了。
她說:此生有幸,生而為女,與子攜手,相伴垂暮。
他說:此生有幸,得遇佳人,不離不棄,結發與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