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影犧牲。”冷竹悵然地想起那個白淨的,為了月影而和妖姬爭風吃醋的怪脾氣小公公。一時間難以平複心中的傷痛,她勉力讓自己平靜,經曆了無數次戰爭,她太了解主帥的鎮定對全局的影響。
“現下,損失如何?”
冷靜自若,哀而不傷,臨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與主子的聯絡中斷了。女爵布置的白板,也廢掉了,我估計魂影死前,對白板用了控魂。我親自試探過,他現下隻記得他是韋振。”
“魂影如此,或許也是為了保護白板。”冷竹猜測著,“臨影衛,在必要的時候,影衛中還有其他人能夠解除控魂之術嗎?”
臨影笑道:“魂影是我的徒弟,我出馬自然是解得了。不過,他也是我最優秀的徒弟。”
最優秀的,意味著魂影有青出於藍的本事。“您需要多長時間?”冷竹直奔要害,換來臨影越加欣賞的表情。
“至少三日。”臨影說,“女爵有何打算?”
三日,即是說無法再通天塔內完成解除的工作。冷竹思考著,反正現下的白板留在通天塔也隻是徒增暴露的危險,韋振那邊能吐露的情報也差不多了,再無利用價值。
“我們把白板換回來,用真正的韋振換。”
“為策萬全,我必須給韋振再施加控魂術,讓他隻記得被控魂之前的事情。倒是順便打暈他,造成失憶的假象。”
冷竹對臨影縝密的心思表示讚同,示意他說下去。
“施術比解術要容易,一夜時間即可,卻不急於一時。”臨影說,“女爵此時會想見見另外一個人。”
沒待他說出是誰,在一旁等待的何莎早已耐不住性子:“他把妖姬送回來了。還真的要謝謝這位大叔。”
不管臨影是否滿意這個稱呼,冷竹抑鬱已久的心情終於好受了幾分,和何莎他們往妖姬的位置走去。然而臨影接下來說的話又讓冷竹陷入迷霧之中。
“正確的說,是她運氣好,被我撿到了。”不過是從水潭裏撿到的。臨影繼續說下去:“在我跟蹤白板的時候,這個丫頭正好碰在他刀口之上,隻要偏上一分,她現下估計就要跟魂影作伴了。”
“不可能的!”何莎失聲,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兩個手下會鬧成這個樣子,“那木頭小子為了妖姬,可以連命都不要,又怎麼舍得對她下殺手?該不會是在演戲吧?”
“何老板看過妖姬傷勢,做戲可是做不到這種程度。”臨影搖頭說,“因此我才估計白板是中了控魂,這種情況下,親爹娘可能都不認得,又何況一個女子?”
“先看看妖姬的情況吧?”冷竹說,“還能讓兄長大人來一趟嗎?”
何莎搖頭:“這個節骨眼上,太冒險了。冷家人哪個不是被盯得死死的?你那古怪兄長雖然醫術了得,卻一點功夫都沒有,上次將他弄來再弄回去差點就被發現,東風還在床上躺著呢。”
那個穿黑袍的家夥,雖然受了傷,心情卻還是不錯的,因為立了大功,老板承諾,在他傷好之後,不用再守門,可以重回賭桌。
“若女爵信得過,可由我代勞。”臨影說,提醒眾人,魂影的醫術不錯,而他正是魂影的師傅。
冷竹也想著,他既然能將妖姬從九死一生的邊緣拉回來,這點事情應該難不倒他。“那就有勞臨影,以救人為重吧!”韋振的事,估計又要耽擱上一陣子了。
臨影似看穿了她的擔憂:“女爵放心,我可以兩邊同時進行。小靈,去把阿福那老家夥挖出來,再不出山,就隻能幫主子抬棺材了。”
雖然有些沒遮沒攔,冷竹還是越發地對臨影敬佩。到目前為之,臨影的每一個安排都恰恰落在她心坎之上,失了幾元大將,現在的她確實是捉襟見肘。而影衛的調配,坦率地說,她並非得心應手。現在有臨影這樣德高望重的存在,再好不過。
“臨影衛,您真是我們的福將。冷竹謝過!”她深深地鞠躬,作為對他的尊敬。
臨影衛坦然接受,笑的像大肚彌勒:“福將不敢當,應該說主子有福氣,找了個厲害女子當王妃。”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臨影衛謙虛了。他不僅讓妖姬的病情穩定了下來,對韋振的洗腦工作也順利完成。
“這小丫頭要過上一陣才能醒過來,隻要每天按時換藥和清理,性命應是無虞。”臨影拭去了頭上的汗滴。“女爵,我有個想法。”
“請講!”冷竹或許對臨影的身份還有些懷疑,但是對他的能力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既然能將白板換出來,為何不能將主子也換出來?”臨影說:“我可以易容成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