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濁取出一個小罐子,打開來給韋振看了,裏頭一條小指般粗的碧綠色蟲子不停地蠕動著。
“這是蝕心蠱,配合著之前給他服的七日斷魂香,再過四個時辰,他將隻剩智而無心神,成為我們對付一切叛逆的利器。我們用他除了徵軍,除了冷竹,你知道最精彩的部分是什麼嗎?當這一切完成之後,我會親手將刀刃刺入他的心髒,他在臨死之前,會記起他的所做作為!哈哈!這一切真是太精彩,我幾乎迫不及待!”
蘇濁過於激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韋振上前去,扶住他,蘇濁示意不必。
“振兒,你先喂這蟲子一些你的血液,再放到金亞天嘴裏。”他將盒子遞給蘇濁,補充了一句,“須得壯年男子的血液才行。我,太老了。”
韋振沒有二話,隔開食指,血滴到小罐子裏,彙聚成一小灘,那蠱蟲像是見了愛吃的東西,像是蠶吞食桑葉,一口一口喝幹了血液,蟲身也跟著變了顏色。當變成血紅色的時候,蘇濁說:“夠了。”
韋振按他之前的指令,將蟲子喂入了金亞天口中,半刻之後,蘇濁再度怪笑出聲:“金亞天,這輩子,你完了。”
太後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韋振,將屍體收拾一下扔掉,從今以後,通天塔不用守了。”
“對,反正他就算是跑了,還是要乖乖回來的。”韋振說,心裏說不出的開心。
何劍恒覺得今天的鐵麵很奇怪,或許是自己太笨,給他的暗示他都接收不到還是怎的,鐵麵說的話,他完全聽不懂。
見他不知所雲的樣子,鐵麵不喜不怒,隻是念了長長一串兵法,讓他記下來,明天再來。
這就要了何劍恒的命,讓他背書,還不如讓他赤手空拳跟十個人搏鬥。“唉,我說,你就不能舉點例子讓我回去思考?”
“武舉大人腦中空無一物,怎麼思考?”鐵麵回道,起身就走。“足了一個時辰了,請回吧。”
這是,在罵他笨嗎?何劍恒想著,今天一定要讓魂影給金亞天帶點退燒藥,估計是燒糊塗了。
一定是這樣的。
“我好像見過你。”鍾彥盯著那個上官武的“新寵”,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鍾大人興許是記錯了。”鳳兒躲閃著他的眼神。雖然臉上是屠婆婆最新做的假麵,不是易容高手根本看不出破綻,奉了茶便離開。
“或許吧。”鍾彥不再言語,也不喝她端的茶,朝對麵幾案之後,正在指導皇帝課業的上官武走去。掃了一眼桌麵,無非是一些經典的書籍,並無過人之處,就是不知為什麼,小皇帝這麼喜歡上官武。
太後安排這個太傅的工作給他,難道就是來這裏看著的?
“鍾卿,你要與上官卿齊心協力。今日是太傅,明日皇上親政,你們將是皇上的左臂右膀。”
太後的話依舊在耳邊,鍾彥卻覺得自己在這個重要的賽跑中已經落後了一步。現在小皇帝隻崇敬上官武一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要沉住氣。
他是一個耐得下性子的人,當年被冷竹搶了鋒頭,他默默地當了個普通武將,當年追求葉嫣然不成,現今依舊未娶正妻。
哼,冷竹當了女爵又如何,葉嫣然成了皇妃又如何?隻有他鍾彥現在還活著,朝著他未來的宰相之位,他什麼都能忍下去。
他想得出神,嘴角彎起一絲笑。
“鍾大人有何指教?”上官武對這個盯梢的人已經知道了大半底細,不是草包,更絕非莽夫。太後派他來,就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教育皇帝。
鍾彥回神,禮數十足:“沒有,隻是彥初來乍道,還想向上官大人多多討教討教。”
上官武見他不動聲色,自己也不好太過張揚,隻是這掣肘之人,不想辦法除去,對他的計劃可是大大的阻礙:“鍾大人來得正好。太後即將舉行封王大典,武分身乏術,若鍾大人能替我授幾天課,再好不過。”
“上官卿,朕隻想聽你上課!”長樂帝有些不樂意,萬一鍾彥講課和那些白胡子老頭一樣無聊,那他不是又要打瞌睡?
“陛下放心,鍾大人還年輕,思想獨到,說不定比臣講得還好。”上官武答道,“今天課業已經提前完成,陛下很努力,依照約定,您可以到花園玩上半個時辰。”
長樂帝一下子高興起來,上官武之前跟他有約,隻要是能提前完成當天的課程,剩下的時間都隨他高興去玩。“你保證不告訴母後?”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上官武喚來鳳兒,“小心,不要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