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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辰本來在二樓的屋子裏療傷,但一直聽見樓下嗚嗚呀呀吵鬧得很。
他煩躁地跺跺腳,問:
“王恩深是把籠子放在這間屋子下麵了嗎。怎麼這麼吵!”
譚鑫:
“不清楚。”
江奕辰瞥了她一眼:
“問你也是白問,什麼都不知道!”
譚鑫垂著頭,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
“王少爺,以後你不用再去學校了。去了總是惹事,當初就不該答應你。”
江奕辰的瞳孔猛地一縮:
“不去學校?吟月,我再也見不到吟月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不顧身後譚鑫的呼喊,徑直下樓。
此時司機老爺爺正把那些女人裝到一個又一個的籠子裏,一些蒙著臉的人把籠子一個個地搬運走。
江奕辰抓過司機老爺爺就問:
“籠中鳥怎麼都被運走了?”
司機把右手放到左胸前,向前鞠了一躬:
“是金絲雀跑了,其餘的麻雀也要迅速轉移。”
“金絲雀?!是吟月嗎!”
他身後的樓梯上,譚鑫聽到“吟月”二字後也停下了腳步。
“嗯,當年在地下研究所您似乎一直這麼稱呼她。”
江奕辰臉上的表情不清楚是喜還是氣,也不顧自己的傷,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激動地往走廊盡頭走去,嘴上還一住不住地重複念叨著:
“吟月,吟月,吟月……”
而推開房門後,空無一饒籠子又讓他的臉蒙上失望之色。
但他似乎還是不死心。
江奕辰呢喃著:
“當年她是怎麼逃出去,當年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他循著籠子的四角看了一遍,最後停留在其中一角,然後下蹲。
他的手撫上霖上的石頭,黑暗中,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上麵暗紅色的血,像是綻放的一朵曼珠沙華。
江奕辰搬不動這塊兒石頭,隻是目光流連著,手指循著血跡幹涸的方向撫摸。
“吟月在這裏,吟月還沒有離開我……上次她什麼也沒有留下,這次,至少留下了她的一部分……”
沒有人敢打擾處於想念周瀛兒的狀態中的江奕辰。
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對著身後的譚鑫:
“你能搬動吧?”
譚鑫躊躇著答應:
“嗯。”
“把它抱回去,珍藏起來,一點兒也不能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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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子,板爺怎麼還沒有來啊。”
楊洵坐在肅靜會所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幾乎都要在這個午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付騰就坐在他的旁邊。今不用穿校服,他著一身都是昂貴的潮牌。暗黑的底色上裝點著禁欲的金屬色,讓他整個人帶著一種冷酷,和在學校迥然不同的氣質。
畢梨劃拉著手機屏幕,也是不明所以:
“不知道,反正她不會爽約。我們再等等吧。”
這時一個穿著侍應生服裝的人走過來,給他們一容了一杯果汁。
畢梨拿著杯中的梨汁,喝了一口,沉浸在她最愛的這種甜度之中:
“哥,我真是愛死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