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摸索著,很快抓住周瀛兒的胳膊:
“瀛兒,水裏涼,我們先上岸。”
周瀛兒這回把她的別扭和倔強表現了一個十成十。
她借著胳膊沾水的滑膩,從巴文清的手中溜走。
湖水不深,周瀛兒踮著腳尖是能夠著地的。她向著遠離巴文清的方向使勁兒地邁步走。奈何湖水的阻力如同無數隻手一般抓住了她的腳腕兒和腿,讓她行動得過慢,步伐也沉重。
項鏈上的鵝就好像變成了真正的鵝,隨著周瀛兒的步伐,慌亂地在水中時而上浮時而下沉。
她走得怎麼可能有巴文清遊得快?
巴文清在水底捉住了周瀛兒的腳腕兒,強行把周瀛兒拉著向湖岸遊去。她當然不會這麼任由巴文清拉扯,就在水裏胡亂撲棱著扭動。水流被她拍打,帶著浪花,卷走了她頭上綁著的發帶,露出一對黑色的犄角。
周瀛兒是不會遊泳的,掙紮著隻能不斷嗆水,最後隻能任由巴文清擺布。
巴文清把周瀛兒橫抱著上了岸,把岸上的上衣披到周瀛兒身上:
“別胡鬧。”
周瀛兒反駁地非常沒有底氣:
“誰胡鬧了!你走開,走開,走開!”
巴文清很久沒有見到周瀛兒這麼孩子氣的一麵了,愈發不願意離開。
“我了,走開,離我遠點兒!”
著,周瀛兒還伸出腳來踢他,不輕不重的,像是貓撓癢癢。
巴文清盯著她開開合合的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按著她腦袋的手輕柔地撫摸著周瀛兒頭上的黑色犄角。
周瀛兒一開始還有所掙紮,漸漸她也沉淪在了這一個吻之中,任由他索取著。
之後,巴文清索性把周瀛兒扛起來,順著鵝卵石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周瀛兒覺得這個姿勢很憋屈,就一下又一下地捶打巴文清的後背: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本來就因為在陸地上和水裏的奔跑而沒了力氣,現在更是有氣無力地、虛弱地喊著,似乎隻是空洞的口號。
喊了一會兒,周瀛兒也感覺累了,就默不作聲地閉了一會兒眼睛。
眼睛一閉,竟然就困得睡了過去。
巴文清見她不再掙紮了,就換了一個姿勢,橫抱著她繼續走,並且盡量走得平穩一些,不要顛著她,不去打擾她的美夢。
周瀛兒的頭發本來就多,而且漆黑如墨。沾濕後,頭頂的發絲雜亂地蓋住了她的的犄角,融為一體。
“清爺,你們怎麼才回來……”
馮添一這句話的開頭是爆破音,因為巴文清的一個手勢,他的聲音逐字地輕了下去。
巴文清把周瀛兒放到床上,克製著給她脫了衣服又擦幹了身上的水。閃著微光的鵝停留在周瀛兒的鎖骨中央,襯得周瀛兒的皮膚愈發的白嫩好看。
巴文清擔心周瀛兒睡著後亂動讓項鏈纏住了脖子,於是輕手輕腳地幫她把項鏈摘下來。
脖頸是人類最脆弱的位置,周瀛兒感受到脖頸上的觸感後,下意識地拉住了巴文清的手,然後把他往身上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