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地下研究的隻剩下另個籠子。一個關押著她,另一個關押著譚鑫。第二的打鬥過後她和譚鑫隻能活下來一個。

周瀛兒不希望出現那樣的場麵,所以她撬開了自己的手銬——這樣做的代價是,慢性毒藥會逐漸從手腕處向四肢百骸蔓延,不久她就會死於非命。

她沒命地刨挖牆壁,向上挖,一刻不停地挖。挖到最後十根手指鮮血淋漓,卻依舊沒有見到地麵。她累得幾乎要放棄了,卻握住了一雙從地上伸下來的手。

就是這麼巧合,當時的巴文清,正在同時向下挖,與她彙合了。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巴文清,把她從暗無日的地下研究所挖了出來。

之後的幾,周瀛兒自知自己時日無多,所以盡可能去享受巴文清帶給她的歡樂。這三,是周瀛兒一生中過得最快樂的三。以致於毒性發作,她倒下時,她又不忍心就這麼死了,就這麼離開了才認識三的巴文清。

在遇到巴文清之前,周瀛兒已經對自己三年來被做成實驗品的殘破身軀不抱有任何期望,死了便是死了。

萬萬想不到,三時間,巴文清把她三年來被踩踏得滴點不存的生的希望煥發回來。

周瀛兒想到這裏,閉了閉眼。

真希望,可以再夢到那三的時光。

她回憶了一番後,發現身旁的巴文清已經躺下,呼吸均勻。

似乎是睡熟了。

窗外的月光流淌進來,拂過周瀛兒的鼻尖,最終停息在巴文清纖長的睫毛上,像是鍍了一層金。

周瀛兒覺得好玩,伸手輕輕摸摸巴文清的這幾縷頭發,卻感覺巴文清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勾。

一直在笑嗎?

她也沒有過多在意這個問題,隻是繼續戳戳這縷金色的頭發。

金色……

周瀛兒突然想起了薇拉手腕上的金鐲子,還有上麵雕刻的山巒。

她手上的動作聽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地踩上鞋子,悄悄從房間了走出去。

黑暗中,巴文清的眼睛緩緩睜開,不動聲色地望著周瀛兒離開的方向。

難道,這回還是留不住她嗎。

走廊上鋪著絨絨地毯,兩側的牆上隔幾步就陳列著名畫。周瀛兒在樓層間穿梭,絲毫沒有迷路的困擾,就找到了薇拉的房間。

她輕輕敲了下門就聽見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很快,門開了,是薇拉那張巧克力色的臉蛋。

她見到是周瀛兒後,恬然一笑:

“Win!(瀛兒!)”

周瀛兒和她打了個招呼就走近薇拉的房間。

這間屋子明顯比巴文清那間了很多,隻是普通的單人間。但是屋內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清雅而不濃厚,就如同薇拉本人一般。

周瀛兒開門見山地問到了她手腕兒上的金鐲子。薇拉本能地擋了一下鐲子,看來對她是非常要緊的事物。

之前沒能仔細看,現在借著床頭的燈光,周瀛兒看到上麵篆刻著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