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上了馬車,跟著皇甫景離上馬車的那兩個對視一笑,目光中都露出異樣的神色。
路程到了一半。
在奔跑的駿馬身後,疾馳的馬車“嘭”的一聲散架了。
拉車的馬兒脫韁逃竄。
就連趕車的馬夫也翻滾在地上,撞在石頭上昏死過去了。
急急拉住奔跑的馬兒的三人,調轉回來,便看見這副模樣,未見顧南幽的身影。
人沒被甩出來。
顯然是被埋在了散架的馬車下。
馬車都散塌成這樣,馬車裏麵的人焉能活命?
皇甫景離眉頭深深蹙起。
駕馬快速來到馬車旁。
“顧南幽?顧南幽……”
喊了幾聲。
未見有人回答。
皇甫景離麵色青筋突起,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而他身後的兩人,再次對視一眼。
“這樣就死了,還以為她有多厲害,浪得虛名。”
“死了也活該,公子,要不就地埋了吧?”
“住口。”皇甫景離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臉色一沉。
那兩人立馬閉了嘴。
“她還不能死,把人給我挖出來。”
見皇甫景離神色有異。
兩人沒再說話。
按照他說的,下馬去散架的馬車堆裏翻找。
然而。
找了半天。
散架的馬車被翻了個遍,愣是連顧南幽的衣角都沒找到。
那兩個人傻了眼。
而皇甫景離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此時。
昏過去的馬夫緩緩醒來。
“公、公子,顧南幽根本不在馬車內……”
“什麼?”
“那她人呢?”
翻找馬車的人震驚不已。“我們明明看到她上了馬車。”
“在你們身後呢!這麼久了都沒發現嗎?”
一道清脆幽美帶著戲弄的聲音響起,就在他們身後,放馬的地方。
顧南幽正勒緊韁繩。
早在客棧那會兒,她一進入馬車,就將馬車好好檢查了一遍,發現不對勁後,便靜觀其變,察覺到危險來臨,她就率先跳了馬車。
幾人瞬間回頭看去。
就看見顧南幽坐在其中一個人的駿馬上,眉眼含笑,笑容淺淺,怎麼看都帶著嘲弄。
“你……你你你竟敢坐在我的馬上,趕緊給我下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與皇甫景離同行的其中一人瞬間跳腳了。
可顧南幽絲毫不怕。
“那我們就來掰扯掰扯這輛馬車人為的問題。”
“掰扯就掰扯,老子還怕你不成。”
“行了,魯翹,你與聞仲同坐一騎。”
皇甫景離發話了。
聞仲也衝魯翹搖搖頭。
魯翹才氣匆匆放下狠話,“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拭目以待。”
一行幾人再次出發。
一個時辰後。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顧南幽環顧四周。
這裏奇山怪石滿是洞窟,猶如藏匿在深山中蜂窩,並且小山與小山之間,還有一汪汪顏色各異的小圓湖,就兩三米那麼寬,卻汩汩冒著氣泡。
怎麼從未聽說有這樣的地方?
正當她思索。
身旁有聲音傳來:“這個地方異常危險,山行就如同迷宮,還會像陣法一樣變化莫測,到處都是致命的殺機,若無人帶路,必死無疑。”
說著。
皇甫景離稍稍靠過來。
微微俯身對著顧南幽的耳邊,意有所指說道:
“隻要霧一起,若不到安全的地方,任何牛鬼蛇神,甚至對這裏極其熟悉的人都得送命。
顧南幽,到現在,你還覺得我對付不了皇甫夜傾,對付不了滄海拾遺閣嗎?”
說完這些。
皇甫景離站直身體,撐起雙手,對著滿山洞窟和各色小湖肆意大笑。
“千軍萬馬來了也得葬身於此。”
聞言。
顧南幽心中一震。
難怪皇甫景離有恃無恐,原來他擁有地形的優勢。
她得想辦法將這消息告知攝政王。
耳邊卻突然傳來皇甫景離的聲音:
“你在想什麼?”
皇甫景離突然凝視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會對他心軟了,想通風報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