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說?”許知廖在做最後的掙紮。
他知道,那終究是徒勞。
但是能帶走一個是一個……
“你老家有瞎了眼的老母親,和兩個還算正經本分的弟弟,如果不是喜歡上白淑淑,你會成為你家人的驕傲,但你遇人不淑,走錯了路。
白淑淑之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而偷盜糧草之事,白丞相勢必會將白家摘除幹淨。
你就是最好的犧牲品,你的親人就是你的同夥,他們的下場隻會比你慘。
不想牽連家人,便說出白大人的下落,我至少可以保全無辜之人的性命。”
許知廖震驚的看著顧南幽。
他就知道,顧南幽早已將他調查的徹徹底底了。
看來,顧南幽來軍營,是有備而來。
“我如何信你?”
“我們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你隻能憑自己的直覺。”
許知廖張了張嘴。
沒有說話,他看向一旁把玩陰陽輪的人。
“他是虛島主?”
“是。”
信與不信,已不由他。
“看來我隻能信你了。”
顧南幽淡淡地說:“你別無選擇。”
“記住你說的話。”
顧南幽莞爾一笑,算是承諾。
說完,許知廖就把關押白月生的地方說出來。
並寫了一封血書,用來保全自己的親人。
然後走到已經沒氣的白淑淑身前,將她抱坐起來,然後用插在白淑淑身體裏的利刃,刺進了自己的身體裏,結束自己的性命。
最後。
顧南幽成功將解藥送回了軍營,也救出了白月生。
倒賣糧草之事,和白淑淑的死,如顧南幽所料,引起了掀然大波。
白丞相本想將事情,推到許知廖和他家人身上,顧南幽將許知廖的血書一拿出,白丞相隻能另轉矛頭,將罪名扣到了白淑淑和白泉身上。
白淑淑已經死了。
扣上點罪名算得了什麼?
而白泉隻不過是與白家占了親戚關係,反正已無用,棄了便棄了。
但白丞相不能讓愛女白淑淑白死。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挖出了顧南幽勾結虛千衍的事情,並拚盡全力,讓顧南幽下了大牢。
最終落到了被流放的下場。
這件事。
從頭到尾,攝政王都沒有出現過,聖上倒是一壓再壓。
奈何在鐵證如山之下,隻能無奈將顧南幽和虛千衍流放千裏之外。
他們二人被關押在刑部大牢,
親朋好友誰都不允許看望,就連刑部的宋四司都不行。
但流放前一日。
顧南幽卻看見了一個人——藍少卿。
她不解。
“你為何……”
身著官服的藍少卿卻雙手置於身後,公事公辦的說:
“我能見你,自然是為了正事,是你將皇甫景離引回來的?”
聞言。
顧南幽瞬間來了精神。
“他出現了?”
“別嬉皮笑臉,本官在辦案,請你如實回答。”藍少卿板著臉,很凶的樣子。
可一想到藍少卿跟顧南疏親過嘴,又想起,那時藍少卿有些嬌羞的模樣,顧南幽頓時又忍不住打量著他。
藍少卿都被看不自在了。
“咳,本官問你,是不是你將皇甫景離引回來的?”
“不是。”顧南幽否認。
藍少卿一看就知道她說的假話,也不追究下去。
隻是如實記錄後,又繼續問。
“在白淑淑與許知廖他們死之前,你有沒有看到皇甫景離的身影?”
這下。
顧南幽異常快速的回答:“沒有。”
然後就陷入了沉思。
照藍少卿的意思,她跟虛千衍被流放,皇甫景離有暗中參與到其中,白丞相才那麼勝利給他們定罪。
或者說。
白淑淑和許知廖死的時候,皇甫景離就在場。
隻是他們沒有看到。
看來,時機已經成熟,流放途中不會寂寞啊!
皇甫景離,這一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