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那個人,顧南幽稍稍挑眉。
“你醒了?”
眼前之人是虛千衍。
虛千衍卻如臨大敵,將她一把拉到邊上,然後悄悄抬出頭去,發現門口的人已經遠去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
顧南幽也隨著虛千衍朝驛站大門看一眼。
“我看見皇甫景離了。”
這下。
顧南幽麵色一冷,眼露殺機。
“在哪裏看到的?”
“就是剛剛大搖大擺從驛站門口走出去的那個人,一身黑衣那個。之前與皇甫景離彙合的人,就是他現在跟隨的少年。”
難怪。
她總覺得那人有問題。
“走回房間說。”
怕隔牆有耳。
顧南幽帶虛千衍去了自己的房間。
顧南幽看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由得看向虛千衍。
一問才知,原來虛千衍醒過來之後,就開始擺爛,好吃好喝等著伺候,顧南幽一來看他,他就假裝沒醒,繼續裝。
好在這些日子顧南幽也沒空理他,得知顧南幽他們就要回南燕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
在南燕,全國上下都是他的通緝令,他去了就等於進大獄。
所以想在顧南幽這裏撈一筆再走。
哪成想……
剛溜進顧南幽房間翻箱倒櫃,雲間殿下就來了,還帶著黑衣男子。
叩門沒人應後,雲間殿下才離開。
虛千衍認出皇甫景離後,就悄悄尾隨,哪知碰到了顧南幽,又被顧南幽逮到了房間裏。
“顧南幽,你銀子藏哪裏了?我怎麼一文錢都找不到?”
見顧南幽不說話。
還輕輕扭著鼻梁,似乎是很累,又似乎在憋著事情。
“喂,顧南幽,你沒事吧?”
顧南幽搖搖頭。
從衣袖中掏出一遝銀票,放在桌子上,然後移到虛千衍麵前:
“拿去吧!”
說完,顧南幽又陷入了沉思。
虛千衍滿臉狐疑。
自從與顧南幽簽了契約後,顧南幽就對十分吝嗇。
這會兒突然大方了。
有點不適應。
虛千衍小心翼翼摸了摸銀票,是真的。
然後,用鼻子嗅了嗅,沒有古怪的味道,應該沒下毒。
最後,他試探問了句:
“你是不是要我殺人放火啊?”
顧南幽覺得聒噪,冷冷瞥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把銀票拿回,虛千衍瞬間朝桌子上一撲,銀票連同顧南幽的手一起牢牢被壓住。
虛千衍確定顧南幽無法拿回銀票後才問:
“你是不是在想皇甫景離的事情?”
顧南幽眸光一閃。
用另一隻手繼續捏著鼻梁,似乎很心累。
“嗯!一想到他,我就頭疼,頭一痛,人就變得吝嗇,對身邊人有時連飯都不想給,最重要的是,有些藏銀票的地方也會忘記,唉!”
“你這什麼毛病,這麼嚴重啊?”
虛千衍本來半信半疑。
但想到顧南幽對他有時慷慨大方,一遝一遝銀票送給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有時連一文錢都看的緊。
至少看在銀票的份上。
虛千衍是相信的。
於是,他提議:“要不,我幫你悄悄跟著皇甫景離,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如實稟報?”
“這樣太麻煩了。”顧南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你隻要把他引到我房間裏麵來。”
這一次。
新仇舊恨,她要一並報了。
“隻要引到你房間來嗎?引來幹什麼?”
“你隻需引來,別的莫多問。”
“……行吧!”
等到虛千衍抱著銀票,走大門口時,還是有點不相信,顧南幽的銀票這麼容易賺到。
於是,叮囑了一句:
“你可別亂來,皇甫景離雖然長得俊美,但……我怕跟顧兄沒法交代。”
顧南幽差點翻了個白眼。
“銀票拿來。”
虛千衍腦子裏全裝水的嗎?
對於一個幾次要自己性命的人,她殺了他還來不及,會生出別的念頭?快別惡心她了。
“我閉嘴,我去,立馬就去。”
一打開門,虛千衍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門外,矜貴邪魅的攝政王就立在門前,他目光幽冷,緩步走進屋內,意味不明的說:
“為夫也想知道。”
“啊?”顧南幽不明所以。
“阿幽你讓人將那個男人引到房間做什麼?”
攝政王的語氣,似乎要把男人二字給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