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愁啊!
還是想想這次事情又會引發多大的巨浪吧!
半個月後。
霧凇島之事昭告天下。
聖上火速處理此事。
俞府被抄家。
俞府男丁被流放千裏,仆從被遣散,家眷則為奴為婢。
三皇子皇甫景離被貶為庶民。
還發下海捕文書,無論天涯海角,都要將他捉拿歸案。
拔蘿卜帶著泥 ,與皇甫景離有關的人都得到了懲治,又一批大小官員落馬,菜市口被斬首的犯人一批又一批,俞培是首當其衝。
而藍少卿和顧南疏也被罰了。
雖然他們在這次霧凇島保護紈絝子弟們有功,還得虛千衍通風報信。
但多年前虛千衍的案子被翻了出來。
以前聖上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隻能公事公辦。
功過相抵後。
顧南疏被罰了一年俸祿,杖責二十,待傷勢痊愈後執行。
而藍少卿行為嚴重些,直接連降兩級,罰三年俸祿,還責令在府中思過三個月。
這已經是聖上格外開恩了。
藍少卿和顧南疏都知道,顧南幽在其中出了不少力,甚至把她自己的功勞有部分都往他們身上套,聖上看破不說破。
畢竟!
聖上很重視人才。
至於顧南幽這個最大的功臣,連升兩級,被調去太子掌管的國子監,聖上培養人才的地方,正式進入了擁有實權的範疇。
去往西荊的路上。
一輛外表低調,內部豪華舒適的馬車緩緩前行。
此刻的顧南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攝政王。
“……阿幽……阿、阿幽……”
“你可不可以……回頭看本王一眼,本王……一直站在你身後,不曾……不曾離、離開過……”
“別死……你活過來啊……”
“……阿幽,本王就是蕭羽……”
……
攝政王一直在說胡說,斷斷續續,浮浮沉沉,說了一路。
她伸手在攝政王額頭上探了探,手背感到滾燙,眉心頭當即一緊,轉身掀開馬車簾子就道:
“醫老,醫老……”
“又發燒了?”充當馬夫趕車的醫老回頭白了她一眼。
“嗯。”顧南幽點頭,“我還能做什麼??”
“急什麼?一路上不都這樣嗎?你瞎操什麼心?”別說顧南幽急,其實醫老也急,但他畢竟是老人家,還是神醫,不能顯露於表。
於是接著道:
“實在閑得慌就幫他擦擦身子散熱。”
“今日已經擦了不下十遍。”
“額……”醫老微微有些尷尬,“那就跟他躺一起,王爺不是一直說胡話嗎?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你就陪他說胡話。”
看著顧南幽憔悴的麵容,醫老歎了口氣:
“還有,你得注意點自己身上的傷口,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
“不礙事。”
顧南幽放下簾子,給攝政王的額頭敷濕帕子散熱。隨後輕輕躺在他身側,緩緩輕拍著他的胸膛。
“阿……幽,阿幽……”
“我在,一直都在。”
“本王對你……不好嗎?為何不願與我獨處?為何害怕我的靠近?”
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重重敲擊著顧南幽的內心,讓她回想到了上一世。
正是她為了皇甫景離住進攝政王府那段時間,為了接近攝政王,尋找攝政王的弱點,她幾乎十八般武藝樣樣用在討好攝政王上。
唯獨不敢跟攝政王貼的太近。
因為在一次喝醉酒中,她看到攝政王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就本能的抓起攝政王的手指含在了嘴裏……
之後攝政王看她總是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