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拉著顧南幽又要走。
“我還沒欣賞夠這片幽蘭花呢!”顧南幽頻頻回頭,想再看上一會兒。
攝政王卻說:“看多了會膩,時不時看到才會越看越驚豔,以後我會不定時帶你來。”
“管看飽嗎?”顧南幽玩笑著詢問。
“不管!”攝政王明確拒絕。
不過,拒絕之後,攝政王又給顧南幽開了後門:“你可以偷偷地來,隻要別讓我發現,就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嗯?
這是什麼邏輯?
總覺得他指的不是看幽蘭花。
等到攝政王帶她回到之前的那個小竹屋,顧南幽看著緊閉的竹門,不由得看向身邊的攝政王。
“東西在裏麵?”
“嗯!”
攝政王點了下頭。
顧南幽麵上一喜,快速走上前,將竹門推開。
看到那件東西。
顧南幽麵色一僵,人怔愣在那裏,整張臉迅速發白,眼中隱隱透著霧氣。
竹屋中央是一張普通不能在普通的木桌子,四邊擺放著長凳,桌上放著托舉物品的架子,架子上一把銀色長槍煥發著冷冽光芒。
腦海裏浮現一些畫麵。
出征後。
在邊關那段時間。
她一直沒有一件稱手的兵器,在她手裏的的刀劍矛都是一換再換。
直到有一天,她坐在高頭大馬上,整備帶兵衝鋒陷陣,一陌生官兵駕馬前來。
“主帥,有人送你一樣東西。”
說罷。
便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物遞給她。
她收下打開一看,正是上等兵器銀色長槍。
無論是長槍上的紋路或雕刻,以及打磨和鋒利程度,世上再難找出第二件與之相媲美的長槍了。
她回頭看向邊關城牆上。
身著龍袍,站在城牆上的皇甫景離對著揮手。
那是皇甫景離登基後第一次前往邊關。
她也一直以為銀色長槍是皇甫景離贈送給她的,沒上戰場時,她會將其拿出小心擦拭,還從不讓旁人觸碰。不僅因為是皇甫景離所送,更因為銀色長槍是迄今為止她最稱手,也是最滿意的兵器。
哪怕是後來幾次險些喪命。
她也是死死將銀色長槍攥在手心,不曾丟棄。
後來,她給皇甫景離寫信,感謝他贈送的銀色長槍。
皇甫景離默認了。
還回信說:你喜歡就好。
可現在看到銀色長槍靜靜躺在竹屋中樣。
才驚覺,上輩子真正贈送銀色長槍之人是攝政王,皇甫景離隻是冒名頂替。
嗬!
也對。
這樣的事情皇甫景離也不是第一次做。
體寒之症的藥引,他就曾冒名頂替過。
顧南幽一步步走到木桌前。
伸手輕輕觸碰久違的銀色長槍,冰涼泛著寒意的觸覺,讓她眼眶一熱,但一直強忍著淚水。
身後有腳步聲靠近。
顧南幽將眼眶裏的淚水憋了回去。
“喜歡嗎?”
攝政王話音落下。
顧南幽你已經回頭撲進了他的懷裏,用力抱著他。
“很喜歡。”
接著她又說道:“以後無論什麼,你要給我,就應該讓我知道,不然我誤以為是別人送的怎麼辦?我承了別人的情,你豈不是得不償失?”
攝政王卻輕拍著她的後背笑了。
似乎不是很在意。
“心甘情願送你,又不圖回報,你知不知道又何妨?反正是我送的東西,我看你高興自己便高興。”
顧南幽一時無話可說。
但心中很不是滋味。
……
從禁林出來後。
顧南幽的銀色長槍已經被影衛送回了她所住的院落中。
經過一段石子路時。
忽然聽到嘈雜的爭吵聲。
“你今日剛受封官職,就與男人私相授受。”
“嫌棄外放的地方窮鄉僻壤?怕去了會受苦?”
“還要為了這個男人連官職都不要了,果然頭發長見識短,白瞎了女官政策。”
“以你的出身,以為嫁人就有好日子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