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朕在此立下誓言,待你凱旋,城門十裏紅妝,後位相迎。”
被擁在他懷裏的顧南幽,麵上洋溢著甜甜的笑意。
蕭羽沒去聽顧南幽的回答。
轉身離開了。
影一飛身趕來,焦急拱手道:“主子,西荊之事迫在眉睫,不能再等了。”
“嗯。”
蕭羽打開一張字條,上麵赫然寫道:蕭羽,我要征戰沙場了,能否在臨行前見一麵?
落款:阿幽。
他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相擁的兩人,麵色黯然。
苦笑了一聲,喃喃自語:“你對他執念已深,我又何必自討苦吃。”
在西荊三年。
一有空閑蕭羽便會情不自禁拿起過往的字條翻看,嘴角不自覺輕輕勾起。
見劍仙白玉盞風塵仆仆走來,他頭都沒抬,隻是淡淡問了句:
“銀色長槍她可有收到?”
“那蠢徒兒一直拿它征戰沙場,幾乎寸步不離,喜愛得緊。”白玉盞實話實說,“但這次她受了很重的傷,我雖救了她性命,但那樣的傷口,沒有一年半載難以恢複。不過,她貌似沒有要速戰速決的意思。”
聞言。
蕭羽手一緊:“為何?”
顧南幽馳聘沙場三年,打得東蜀節節敗退,不就是為了凱旋回皇城,與皇甫景離成婚嗎?
“不知。”
看著蕭羽手中的字條,白玉盞有些無奈:“三年了,你還沒放下?”
說罷,又道:
“也不知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蕭羽沒說話。
而是起身去暗室拿來一樣東西,遞給白玉盞:“這藥對外傷愈合極好,你若有時間去邊關,就以你的名義給她。”
白玉盞肩膀一聳。
一把拿過藥瓶,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劍柄,按了機關,就開始喝酒,狠狠一大口灌下去才說。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去尋她?貌似她也不怎麼想回皇城,說不定你有機會。再說,她那樣的女子不適合嫁入皇宮。”
聽了這話。
蕭羽搖了搖頭。
“她心中之人不是我,而且我已脫離南燕,如今還是西荊皇室中人,早已沒有任何借口靠近她了。
皇甫景離奪權時,她帶著殘兵餘將,在城門口以救命之恩,阻止我與皇甫景離殊死一戰,已是最好證明。”
想到那件事。
白玉盞就頭大,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蕭羽。
“算了,管你作甚。”
這時。
影一急急飛身而來,遞上了來自南燕的信箋。
“主子,南燕有異動。”
蕭羽打開一看。
“皇甫景離這個畜生。”蕭羽當即寒氣橫生,將信箋一把捏碎:“集結兵馬,極速前往南燕邊關。”
南燕新帝皇甫景離為了集權。
讓早已被趕出顧府的顧溫婉作偽證,下令斬殺顧府滿門,與顧府有關聯的人一個都沒放過。
就連已是皇後的顧溫婉。
在顧府破滅後,她是第一個被皇甫景離滅了口。
下場也沒好到哪裏去。
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皇甫景離這個一國之君,居然與敵國勾結,讓替他征戰沙場的顧南幽以及十萬將士慘死戰場。
兩個月後。
蕭羽帶回了顧南幽的屍體,已以夫妻之名,整整守了她三個月,也消沉了三個月。
後一舉拿下西荊兵權,與南燕宣戰。
同年七月,蕭羽率領兵馬長驅直入,攻下皇城,將窮途末路的皇甫景離帶走,讓他跪在顧南幽的墓前,直到跪到雙腿殘廢。
隨後又將他帶去了南燕邊關。
讓他一直守著十萬死去將士的墓,直到身死。
臨死前,蕭羽冷冷對他說:
“你不配得到阿幽的愛。”
可皇甫景離卻是一愣,盯了蕭羽許久,才低低笑了起來,貌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最後吐出了幾個字:
“你可……真可悲……”
蕭羽從夢中醒來。
汗漬早已浸濕了全身。
他不禁身處修長的手,捂住隱隱作痛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