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了一會兒。
和她說了一些關於在蕭羽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的蕭羽可把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坑慘了。
當時年長蕭羽二十左右歲的皇上鬥不過蕭羽,就連向大皇兄告知也告不贏,憋屈了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習慣了。
覺得蕭羽有時也挺好的。
最讓皇上動容的是,先皇與大皇兄相繼逝世,朝廷動蕩安,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南燕有分崩離析之態。
皇位卻突然砸到了權勢微弱的他的頭上,並讓才十歲出頭的蕭羽輔佐他。
皇帝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他沒有實權,說話份量都沒有蕭羽管用,實打實的傀儡皇帝。
幾乎沒人將他們放在眼裏。
是蕭羽找上了他,幫他謀劃。
一步步助他走到了今天。
他已經將蕭羽當做最親的人。
他身邊不是沒有出現過挑撥離間的小人,說攝政王權傾朝野,目無聖上。
他嗤之以鼻,將人發配邊疆。
不目中無人就不是攝政王了。
說完這些。
皇帝突然苦笑。
“時至今日,朕不能再對攝政王發牢騷了,卻隻能跟你倒倒苦水。
攝政王之事,暫時不能傳揚出去,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朕已將他暫時安置在冰室。
等你體寒之症解了再去看他吧!”
皇帝本想多待一會兒。
貼身公公卻提醒他奏折已經堆滿桌案了,女官政策一些問題迫在眉睫,需要及時處理。
皇上隻得離開。
為了能夠早日見到蕭羽,顧南幽隻能先養好身子。
沒過一天。
醫老就進了宮,正式給顧南幽解體寒之症。
上一世有過經驗。
所以,顧南幽已做好再次昏迷的準備。
本以為要等服下第二道藥引,她才會昏死過去。殊不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比上一世差太多,才服下第一道藥引,她就已經昏厥。
醒來後又繼續服用藥引。
斷斷續續將所有藥引服下。
顧南幽直接昏了七天,期間顧南疏來瞧過她,她都是昏迷狀態。
好在醫老說她並無大礙。
顧南疏這才放心。
等到顧南幽再次醒來,居然已經身在會試考場外的一輛馬車內。
醫老就坐在她身旁,手拿三支銀針,正對著她腦袋比劃。
“呀,臭丫頭,你舍得醒了?本神醫還想將你紮醒呢!快快快,去排隊抽取考桌號。”
顧南幽暈暈乎乎打開馬車簾子。
人群湧動,人聲鼎沸。
眼前是一座陌生的考場,剛剛打開的大門,有官兵把守著,隻允許抽取好考桌號的考生進入。
送別考生的親人好友戀戀不舍仰頭張望,直到考生進入大門。
“醒了?身子可有不適?”
溫文儒雅的聲音傳來。
顧南幽偏頭一看。
是顧南疏,他就站在馬車旁,單手扶著馬車。看樣子,應該站了很久。
見了她,眼睛裏的擔憂瞬間消散,轉而湧現喜悅。
顧南幽搖頭。
眼中有些迷茫,就像做夢。
“醫老說,你體寒之症已解,但之前身子虧損厲害,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奈何會試已到,隻能先會試,再好好靜養了。
快去吧!爭取連會試也拿第一。”
顧南疏很高興。
所以,她鄉試也是第一?
“好。”
迷迷糊糊下了馬車,迷迷糊糊抽去考桌號進了考場,又渾渾噩噩考了試。
會試一連三場,每場三天。
九天時間一晃而過。
對於顧南幽來說,那是一場煎熬。
好不容易虛晃著腳步從考場出來,身子虛弱的她又病倒了。
顧南疏連軍營也不去了。
一連在家三日,隻為看住她。
別說閨房大門,就連床榻都不讓顧南幽下。
好在,顧南幽沒動別的念頭。
隻是安靜養傷,偶爾發呆,偶爾用被褥捂住臉,不讓顧南疏看到她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