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剛來重生回來沒多久。
又突然見到上一世利用她最深,害得她最慘之人,對皇甫景離翻江倒海的恨意在那刹那間根本收不住。
即使很快掩藏起來,但以皇甫景離十分敏銳又沉浮至深的性子,能察覺到也不奇怪。
“原來顧三小姐以為我們今日是第一次相見。”
“難道不是?”
顧南幽已經微微斜靠著醫館大門,實在不想與他再繼續談論下去,隻想進去看一眼蘇清荷,隨後就回去。
可眼前這渣渣,逮著她就一直問,無話找話,貌似以為自己很有魅力,多說幾句她就能瞧上他一樣。
“自然不是。”
聽罷。
顧南幽果真仔細回想一下,可眉頭卻輕輕蹙起,貌似真想不起來了。
“民女曾聽說,三皇子喜歡四處遊玩,而民女待得最多之地也就是皇城,應當不曾見過才是,可三皇子你說見過那便是見過了。
瞧民女這記性,向來不怎麼不好,對不重要的人或物一看即忘,若是因為當時心情不佳,而讓三皇子有所誤會,那真是民女的罪過了。”
可話音一落。
皇甫景離已經不在糾結此事,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輕聲笑了。
“不過是匆匆一麵,本皇子怎會往心裏去?隻是沒想到,顧三小姐貌似與攝政王關係匪淺啊!”
聞言!
顧南幽歎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靠在大門上,有些生無可戀道:
“三皇子說關係匪淺那就關係匪淺吧!反正能在攝政王手底下活下來,民女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僅謝天謝地,她還想要燒高香,依照現在與攝政王的感情進度,在不久的將來,他必將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眼巴巴等著她臨幸。
若是可以,她還想將他藏起來,隻供她一人褻瀆。
不知顧南幽心中這般孟浪的皇甫景離,對此不以為意。
攝政王權傾朝野,眼高於頂,就算盯上顧南幽,也如同他一樣,隻是為了利用。
看著她一身衣裳染了血,與她閑聊幾句後,發現顧南幽與他說話的語氣顯然溫和了許多,便放她進去看林夫人了。
她走後。
皇甫景離冷哼一聲,眸光暗了許多。
“戒心如此之重,看來她已見慣了旁人的拉攏手段。”
於是叫來一人吩咐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醫館內。
氣氛十分詭異,老郎中與藥童站在一旁,怒不可遏,不知因何氣到麵容發脹,隻是目光落在病榻上麵上毫無血色的蘇清荷時,不禁忍住憤怒,再次極力勸解道。
“林夫人全身是傷,頭部與背部最為嚴重,才剛把林夫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最忌諱挪動,稍有不慎,便會……還請諸位三思啊!”
不吉利之言,老郎中沒說出口,但大家都知曉。
老郎中實在不明白,人好不容易救回來了,如今正是關鍵時期,一點意外都不能有,可林府這一家人偏偏要在這時候將人接走,這會要了林夫人的命。
奈何他們怎麼勸都沒用。
“我不管,你這個缺心眼的老郎中,醫術不濟也就罷了,醫治個摔傷,還能把我孫兒給醫沒了,老身都不找你理論,你竟然還不讓我們把人接走,究竟想幹什麼?
害死了我孫兒,還想害死我兒媳不成?”
這麼大一頂帽子蓋下來。
老郎中氣得直跳腳,若不是林夫人來過他醫館把過脈,也算與林夫人相識,再加上若是林夫人從他醫館出去有個三長兩短,依今日林府眾人這態度,必然要來鬧事。
不然的話,他們愛怎樣就怎樣,他豈會這般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