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來之前沒有將我顧府打聽清楚,本小姐早已是嫡女。
而且南燕律法中,惡意辱罵忠臣良將,屢教不改、還敢大言不慚者,被辱者府上主人可先執行杖責,若肆意辱人著還執迷不悟,便可直接送官下獄。”
見媒人臉色逐漸蒼白,嘴巴微微張著,顯然對南燕律例不了解,她應該還以為隻要不奸淫擄掠、不殺人放火、不通敵叛國,就不會受到律例處置。
又怎知還有她不知道的律例呢?
圍觀之人見媒人開始害怕,不由得諷刺道:
“你怕是不知道顧三小姐曾與大理寺少卿、刑部宋四司一同破獲幾起大案吧?”
“恐怕也不知道在稟城協助臨東王破解東蜀陣法,奪回錦繡城。”
“不會連顧三小姐手中有聖上親賜的免死金牌也不知道吧?額,看樣子還真不知道。”
“這不知道那不知道,就敢到顧府撒野,肆意辱罵,真不知死活呀!”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媒人表情說得漸漸龜裂,不可思議的眼眸,瞪得比牛眼睛還大:
“怎麼可能?”
那人沒有告訴她這些啊?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在他們鎮上,女子家中無論多麼富貴,最終都得依附男人而活,毫無話語權,她怎麼碰上這麼個另類?
之前還以為官家小姐麵子薄,曾經名聲又差,還是帶病之身,以她三寸不爛之舌,說成親事應當輕而易舉,卻不知碰上了硬茬,還給自己帶來了災禍。
可她卻不能將找她來皇城的人供出來。
因為那人給了她一大筆銀子,是她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數目。
更何況,她並不知曉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什麼人物,隻能默默受著。
心中暗罵顧南幽:好好閨閣小姐不當,偏偏要混進男人堆裏,怎麼不打個雷把她劈死,讓她受這種罪。
媒人狠下心來。
四十大板而已,並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死不了,隻要她硬生生挨過這一遭,那她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我沒有錯,我不要挨打,我就說和親而已,是顧府的座上賓,是顧府狗眼看人低,肆意汙蔑……”
可惜,之前在顧府門口,她大肆辱罵之言,因太過難聽,使圍觀之人都想衝上前揍人了。
因此,她此刻誹謗顯得蒼白無力。
媒人極力掙紮,卻兩侍衛拿捏得死死的,很快將她按在長凳上,綁住手腳後,就開始實行杖責。
“啪!”
“啊……”
一板子下去,媒人就已經痛得直哀嚎,心下涼透,悔不當初。
她從未想過原來挨打板子會這麼痛,這才僅僅是第一板子,四十板子下去,她還能有命在?
響起衙門裏衙役杖責犯人,能將人下身打得血肉模糊,瞬間驚恐了。
“啪!”
又是重重一板子,媒人又是一陣鬼哭狼嚎,連淚珠子都被嚎出來了,趕緊認錯求饒。
“我錯了,求求顧三小姐饒我一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好好做媒,絕不亂收銀子,亂點鴛鴦,求求顧三小姐讓人別打了……啊……”
“啪!啪!啪……”
之前媒人有多趾高氣昂的肆意辱罵,如今鑽心的疼痛就有多徹底,求饒聲就有多卑微。
可惜媒人不知道的是,實行處罰時,不是道個歉認個錯,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的。
板子還是一下一下重重打著,十幾大板下來,媒人臀上布料就已浸了血,讓人看得怵目驚心,但板子不到四十大板絕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顧南幽讓管家看著,等板子打完,就通知林家人來此,從哪兒找來的媒人,就送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