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誰不曾有過動人心事
很久以後和閨密拉著手,她告訴我暗戀好辛苦,心裏千言萬語,該聽的人卻從沒聽到過。我笑笑,你這也叫暗戀,誰不知道你喜歡老施?她害羞道,果然喜歡一個人是藏也藏不住的。
我們沿著街道向前走,時光卻像被這句話掀開了一個口。純白年代裏的無果往事,終於都隨著時間流逝不了了之。
一、有美一人,美目盼兮
我已經在車棚裏等了快二十分鍾,一直在原地蹬著自行車,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決定去三樓看看舒齊怎麼還不下來。
等到了她們班上才知道,舒齊被一個男生堵住了。男生耍賴,跟舒齊說:“你不同意做我女朋友今天就不讓你回家。”我一聽覺得好好笑,這才高一,演偶像劇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舒齊氣的整個臉都紅紅的,看我來了,說出的話也狠了:“煩死了,你滾開!”
男生臉上有一秒的尷尬,不過一瞬間又恢複成嬉皮笑臉的樣子。男生不肯讓,舒齊出不來。
我隻覺得這男生實在是太無聊,進去拉起舒齊就往外衝。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被堵住,他看著我說:“抱歉,今天她不答應不讓走。”我哼了一聲,說:“你說不讓走就不讓走嗎?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就往前衝。
他沒有再攔我,我以為是被我嚇住了,但下一秒我就知道我錯了。
他走到我們前麵,拉上了樓梯口的大鐵門。
他隔著門還是那句話:“不答應不讓走。”
我也沒辦法,我們身後還有他的兩個好朋友,我想總不能也不讓他們回家吧,就等著吧。
我們就這樣耗著。
夕陽欲沉,綠樹紅光。夏日的傍晚偶爾有一陣微風,蕩過圍牆外靜靜流淌的小河。這個時候好多人家的屋頂上都已經飄起了炊煙,我媽應該也已經做好了飯等我回去。
最後男生還是放我們回家了,沒辦法,舒齊的眼淚總是讓人心軟。
隻不過臨走時還是回頭朝我們一笑,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來日方長。
之後放學路上舒齊每天的話題開始千篇一律:“蘇鈺今天當著全班人的麵跟我表白,真是不知道臉皮怎麼那麼厚,總是那麼煩人……”,“阿木阿木,你知道嗎,今天一下午沒班主任的課,蘇鈺一直回頭看我!上課也看,老師還在講台上呢……”……
我不太明白:“蘇鈺是誰?”
“就是上次放學不讓我走的那個男生啊。”舒齊驚訝到:“你不知道他嗎?別人都說他是我們班的班草,不過我覺得他長的好醜。”
我隻覺得自己臉盲症應該是晚期了吧,腦海中拚不出一張完整的臉,不過印象中還沒到醜的程度,一雙眼睛好像挺好看的。
舒齊不肯,嚷嚷:“就是醜!特別醜,沒見過比他還醜的人。”
我撇撇嘴,漫不經心:“是嘛。”他長什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唉,阿木你整天就知道學習,學傻了吧!”
“是嘛。”
“是啊!書呆子。”
“是嘛。”我笑了,舒齊作勢要來打我。
其實我真的更習慣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過那些八卦的事也聽了不少,並非不懂。隻是有些事可能舒齊自己都沒意識到,我又何必多說。
偶遇是一種很美好的經曆,但是當下樓梯一回頭都能遇見蘇鈺的時候,這就有點其心不良了。但是確實也沒有擋你的道,舒齊也從一開始的抓狂變成了懶得搭理。前人說得好:習慣就好。
不過重複次數太多,我倒是記清楚了蘇鈺的臉。
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會遇到蘇鈺。
我們一群小姐妹喜歡在小樹林裏吃飯。小樹林在學校西邊靠近小學部的一個角落裏,一排排的杉樹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夏日午間,我們躲在樹蔭下正在吃飯,有人從圍牆外冒了出來,衝我們喊:“美女們,請你們喝奶茶。”說著又有幾個男生從牆外冒了出來,手上拿著奶茶。蘇鈺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