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就那樣一直喊她的名字。仿佛要把這兩個字鑲嵌進骨子裏。
“我在,你說。”
“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怎麼辦?”他這話說得似真似假,顧璃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種問題。
可她還是回答了,“你要不見了,我就去找你唄,要找不到,我就等著你,要等不到,我就忘了你。”
“才不要。”許星辰像小孩子一樣,“我不會離開你,你要再忘了我,我就真的找不回你了。”
顧璃覺得他很奇怪,為什麼要說再忘記,說得他們好像以前就認識一樣。可她太累了最後也就跟隨者自己的內心沉沉的睡去了。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繁忙的工作占據了顧璃的身心,她沒時間去感歎也沒時間去遐想。隻有手上偶爾發作的時候會想起某人模糊的臉龐。
不過還未等她想起來,許星辰就會出現在她麵前,所以那模糊的臉龐也就慢慢的越變越模糊,最後直致忘記。
..........
顧璃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再見到殷小柔。
那是個下著暴雨的下午,顧璃手上的傷又開始疼了起來,還是那種密密麻麻的疼痛,由於疼得多了,也就不似第一次那種透著心底疼,但來得太過突然,她還是招架不住。
她拿著傘的手開始無力,最後直接落在了地上。可過了幾秒,沒有意料之中的冰冷,她的頭上多了一把透明的傘。
顧璃通過那把透明的傘看清了那個為她撐傘的女孩,短頭發小圓臉,一雙杏眼裏麵充滿了不可思議。
顧雖說好奇,可出於禮貌和感謝她還是說道:“謝謝。”她說完就附身撿起自己的傘。
“你是顧嗎?”
顧璃撿傘的姿勢一頓,她勉強直起了身子,“你是.....”
顧璃實在是不認識她,除了她的聲音很熟悉,還有那雙眼睛也很熟悉,其它的是真的想不起來。難道她在這裏還有認識的人?
殷小柔自嘲一笑,“也是,本來就隻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或許現在告訴你,你也記不起來我是誰了吧,小璃。”
最後兩個字,她是咬著說出來的。
顧璃腦子裏頓時開了花,她怎麼這麼傻,那是殷小柔啊,那個答應過一定要回去再見她一麵的殷小柔。
“小柔,我......”
“難得,還認識我。”
不過隻過了一年多的時間,顧璃卻覺著是過了一輩子,她自動的把與顧影北相關的記憶忘記,殷小柔自然也在其中。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說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太輕微,即使說出口也代表不了什麼。
殷小柔說:“你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你沒來找我,我也沒有一直待在哪裏等你,所以我們都差不多。”
是啊,殷小柔怎麼會在這裏。
“我家就在附近,不建議的話,去我家換件衣服吧。”殷小柔看著顧璃慘白的臉,不鹹不淡的說道,眼裏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
殷小柔的家真的很久,幾分鍾就到了。她的家不大也不小,一個人住剛剛好。
殷小泡了一杯生薑水給顧璃,然後坐在沙發上,說道:“這裏就我一個人住,你喝完去把頭發擦幹淨吧。”
顧璃點了點頭。
顧璃擦完頭發出來就看見殷小柔坐在陽台上,目光落在遠處,外麵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大衣,雨滴砸在窗戶上,感覺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你吹完就回去吧,傘和衣服不用還我了。”
顧璃就那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對於殷小柔,她始終是虧欠的。
“我......對不起。”
其實再微不足道,她還是說了。
殷小柔笑出來,“我是真沒怪你,說實話,我以為自己會怪你的,可當我看到你那麼狼狽的時候,也怪不起來了。”
她說:“我以為再見麵,你會站在舞台上,成為一個鋼琴家的。”
顧璃也沒想到。
“你要是想問我什麼就問吧,憋著也不舒服。”她有事說事的性子到一點也沒變。
“你怎麼會在這裏?”
殷小柔歎了口氣,“我那個死鬼老爸你還記著吧?”
沒等顧璃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殷小柔的養父由於縱情過度,最後把老命交代在了床上。他老婆表麵上為了麵子倒是沒說什麼,但私底下卻是氣得半死。
氣歸氣,她該拿走的卻是一分也不少,當然遠在Y國的殷小柔自然是一分也沒拿到。不僅如此,養父死了,那個女人也沒什麼顧忌,打算把殷小柔賣到其他國家去。
還好殷小柔消息來的,直接賣掉了房子車子和那些首飾跑路,最後跑到了這裏。
她來這裏的原因也很簡單,安全,漂亮和帥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