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手中的液體潑過來的同時,炎暮寒猛然將夏如卿撲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劇烈一顫,夏如卿便聞到了一股衣料被燒焦的味道,她立刻意識到潑在他後背的東西恐怕是硫酸。
她的聲音裏幾乎帶著哭腔:“炎暮寒,炎暮寒……”
救護車很快抵達了現場,炎暮寒側身躺在擔架上,他看著哭得滿臉淚水的夏如卿,抬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引人這是痛苦,笑道:“笨女人,我好的很,你若是再哭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栽了,到時候你要對我負責麼?”
夏如卿握著他的手拚命的點著頭:“好,我負責。”
他笑了起來:“好,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什麼也別說了。”
“嗯,爺有點累了。”
他似乎睡了過去。
救護車抵達醫院後,便開了緊急通道,將炎暮寒在第一時間送到了手術室。
“病人的背部燒傷麵積很大,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請家屬做好準備。”
夏如卿如雷轟頂,她踉蹌的坐在長椅上,整個人渾渾噩噩。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原來對他是深愛的,隻是這份愛始終沒有說出口。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護士將一張表遞在她的眼前:“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是的話簽一下字。”
“我是他妻子。”
她隨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夫,他的情況很嚴重嗎?”
“情況不容樂觀,但是我們會盡自己做大的努力去搶救他。”
“謝謝。”
過了片刻,小白也趕了過來,她看著憔悴的夏如卿,心疼的抱住了她:“卿卿,不要擔心,一切會過去的。”
“我知道。”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身體卻抑製不住的顫抖,她真的擔心炎暮寒會有任何的意外。
幾人一整夜沒有合眼,守在醫院的走廊裏,直到淩晨三點,炎暮寒被推了出來。
夏如卿立刻跟了上去,她推著炎暮寒來到了病房,看到他依舊在昏迷之中,擔憂的問道:“醫生,他為什麼還沒有醒來?”
“一部分是麻醉的作用,另一部分跟個人體質有關,可以說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至於能不能醒來,就要看病人的個人意誌了。”
夏如卿一直守護在炎暮寒的身邊。
她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
“炎暮寒,快點好起來。”
小白跟方德本想替換她的,她卻不肯,一直守在炎暮寒的身邊。
後來她有了一絲的困意,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當時她被涼知意喂下了毒藥,整個人踉蹌的倒在地上,她企圖拉著涼知意一起下地獄,卻被她猛然甩開,整個人朝著窗外長下去。
在身子急速下墜之時,似乎有個人也跟著她跳了下來,試圖想要抓住她的手。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個人的臉緩緩的靠近,緩緩的清晰,竟然是炎暮寒。
他觸碰到了她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碧落黃泉,我陪你。”
為什麼是他?此時種種過往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五歲時,他一個人玩耍,一群男孩子欺負他,她看不下去了,便走過去牽起他的手,帶著他離開。
十五歲時,他跟她一個學校,她總是不經意的跟他碰麵。
將近二十五歲的時候,她與別人訂婚,而他出現在賓客群中,神色蕭然。
原來,他始終追隨著她的腳步,始終默默的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