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時候,滿園的桂花盛開,到處滿溢著迷人的花香,很濃鬱卻不讓人討厭。金黃色的小花蕊點綴在白歌家門口的那顆桂花樹的枝頭上,很是討喜。
蘇離很喜歡那種淡雅的花兒,所以她就經常會站在窗旁邊,看著不遠處的枝幹。有幾次被鄒繁碰見了,那家夥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把她拎回去。教訓她說要是不小心被萬能的狗仔拍到了要怎麼辦?
可能蘇離最近有點背,經常會被人教訓。
待在白歌家裏,整日都無所事事的,有時候白歌心情好了,就把他的稿子和筆都拿到有陽光的客廳裏,當著蘇離的麵開始刻畫他筆下人物的悲歡離合。
蘇離在心裏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三種人很相似,一種是演員,一種是作家,一種是畫家。因為他們的思維模式是一樣的,能在他們眼裏待得最久的東西,就是他們打算塑造的作品。
演員需要觀察生活中的每個人,以及他們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這樣的話才能迅速並準確地掌握,不同性格的人,在麵對同一件事情會有哪些不同的反應……
而作家也一樣,小說大部分都是來源於生活,就單單外貌描寫這一塊,都是張三那邊的眼睛,李四這邊的鼻子,還有那些人的經曆……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人生,在作者的眼裏,沒一種人生都是一個很好的題材,不是說那些故事,而是人在經曆那些故事的時候的心情。
畫家也是用手中的畫筆嘔心瀝血地在描繪著自己所見到的世界。也許他們三者對這個世界的視角都一樣吧。
因為這一點,蘇離和白歌就很有話題聊。雖然小時候就很喜歡有事沒事湊一塊,但是現在在一塊就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就比如說在白歌給小說情節構思的時候,遇到了瓶頸,看到蘇離在一邊,就會下意識地去詢問如果她是主角,會怎麼應對那些他設置的高潮。
而每次,蘇離的回答總會給白歌意想不到的驚喜,仿佛蘇離就是他強大的外掛一樣,接下去的創作心裏就會莫名地一陣輕鬆。
八月三十日,蘇離死死抵抗未果,死盯著的那個可惡的日期的前一天。
蘇離心情不好,而白歌卻是想到蘇離很快就要和他去m國了心情特別好。當著鄒繁的麵,就破天荒地抱著稿子啥的從他的小黑屋出來了。他看到蘇離的時候,就很不懷好意地輕笑了一下。
蘇離對他突然放電的行為早就已經免疫了,可是鄒繁不適應啊。他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經紀人,對於他家藝人桃花朵朵的事情,他選擇無視,然後找一個特別完美的借口遁了。
“那個,你們渴不渴餓不餓?我去準備點心吧?蘇離隻喝白開水,白……青舟你還是藍山咖啡嗎?”鄒繁自以為很帥氣地轉身,走向了廁所的方向。
白歌沒有管,蘇離也沒有管。
“我突然明白了,喝咖啡是不能解渴的,還有,白歌你家廚房的方向這麼又變了?”廁所門口那裏傳來了鄒繁隱隱約約抱怨的聲音。
白歌貌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一臉笑容瞬間就結了冰:“蘇離,你家經紀人是不是腦袋不記事?這些日子都是為了躲避那些煩人的狗仔,我才會帶著你在我的這幾個別墅周轉……”其實他的意思是,為什麼鄒繁還是記不住他討厭自己的名字?要不要他給鄒繁的記憶再加深一些?
蘇離很沒形象地就抱著沙發上的抱枕,光榮地“葛優癱”了。然而下一秒,她的眸子冷冷地掃過去,唇角邪氣地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聲音也是淺淺的,卻是帶著幾分不經世事的甜:“誰說我隻喝白開水了?家裏沒有糖嗎?我喝甜的。”
白歌和鄒繁現在心裏就隻有一個感覺:驚悚。
心想這貨又在搞什麼,研究新戲角色?在試戲?算了吧,看蘇離這樣,他們就知道她接下去演的這個角色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扮豬吃虎的貨色……
白歌的眸底卻是飛快地閃過了一抹興味,巧了,他現在寫的就是一個扮豬吃虎的風流公子。說不定到了蘇離生日的時候,他還能再故技重施,再把自己的角色塞給蘇離。
蘇離現在的確是在把自己全身心帶入薛洋這個角色,從薛洋喜歡吃糖這個小細節開始。
薛洋這個人物來自於《魔道祖師》,這本書擁有大批的原著粉,比起《神女哀》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原著裏的薛洋不是主角,而是配角,但是能過作者似乎有種魔力,就算是一個不討喜的配角,也能把他變成一個耀眼的配角。
薛洋,一個被世人唾棄的魔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可是他的年紀卻隻有十幾歲,表麵上是那麼地純善。但是他會那麼可惡也是有原因的……蘇離這些天認真地看了原著,原著裏薛洋的戲份不多,主要在“義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