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推開有些陳舊破敗的木板門,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女孩有一頭漆黑的短發,烏溜溜的大眼睛靈活地轉著,活潑可愛。
“媽媽!”林雪嬌呼一聲,撲進了屋內正做針線的婦女懷裏。婦女身著粗布麻衣,卻十分清秀,自有一份不沾煙火的出塵氣質,宛若出水荷花一般。
月荷放下手中的針線,摟住女兒,滿臉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頭:“雪兒,又去哪兒野呢?看,衣服上都是泥。”
林雪撅起小嘴,撒起嬌來:“我哪有野啊?媽媽你看,這是我剛剛采的花,漂亮吧?”說著,她勝利似地舉起一束淡藍色的小花。
“唉,你這孩子!”月荷寵溺地笑笑,接過花,很小心地插進桌上紙折的花瓶裏。
“媽媽,成為法師,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嗎?”林雪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月荷動作一頓,仍不動聲色地回答:“法師是我們月靈大陸最崇高的職業,當然如此。”
“可虎子哥說,明天城裏會來人為六歲的孩子進行法力覺醒,我已經六歲了,錯過這個機會,就當不了法師。媽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說著,小女孩嘴巴一扁,眼睛裏水霧朦朧。
麵對女兒的質問,月荷別過頭,不去看她。她這樣做是自私了些,可……良久,她輕輕地問:“雪兒,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當法師?”
小小的林雪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問題很重要,想了一會兒,才答:“我要變得強大,守護媽媽!”稚嫩的童音,卻擲地有聲。
月荷怔住了,半晌,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女兒,淚眼朦朧間,那人的聲音,仿佛再次在耳邊響起:“我要變得強大,才能守護你啊!”
“佑,你看到了麼,我們的女兒……”
翌日,晨。
天還未全亮,奧諾村的法殿前就已圍滿了人,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
說是法殿,眼前這個隻不過是個大一些的木屋罷了。法殿這個組織遍布布月靈大陸,每一個城市、鄉村都有法殿,根據地方的重要程度建造,或大或小。裏麵的法師的強弱也不一定,像奧諾村這樣的小地方,法殿裏甚至都沒有常駐法師,隻有進行法力覺醒儀式時才會有法師過來。
突然,人群向法殿的兩邊散開,中間讓出了一條兩米寬的路來。
路上走來一名神情倨傲的紅袍男子,男子左胸上戴著一枚青色的徽章,徽章上刻著兩顆小星星。
村長嶽爺爺見了,連忙上前對男子鞠了一躬,說:“尊敬的法師大人,今年要進行法力覺醒的孩子都在這兒。您看……”
男子不耐煩地打斷了嶽爺爺的話:“快點讓他們都進去,我還趕時間。”說罷,徑直走進了法殿。
各家孩子帶著自家父母的千叮嚀萬囑咐,一個個排著隊,怯生生地踏進了這個平日裏的禁地。
麵對孩子們,男子的臉上緩和了許多,雖然出個絕世天才的概率很低,但一些強者喜歡隱於普通人間,碰到一個他們的後人,法殿給他的獎勵就足以讓他受用一生了。
“孩子們,我叫張濤,是二十一級風屬性大法師,來負責你們的法力覺醒,現在,站成一排,一個一個把手放在這塊大石頭上!”他站在法殿中央一塊漆黑的大石頭旁,朗聲道。
第一個上前的是虎子,村長的孫子。
在張濤的指引下,虎子把手按在了大石頭上。半晌,一層土黃色光暈在他身上緩緩浮現,並順著他的手流入大石頭之內。
看到土黃色光暈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張濤失望地歎口氣,道:“唉,土屬性,先天法力為零,無法修煉,以後,有土屬性輔助,你耕地時,會比別人容易一些。下一個!”
奧諾村不是一個很大的村子,今年六歲的孩子全村就隻有五個,很快就輪到了站在最後的林雪。
林雪怔怔地看著黑色大石,一動不動。
真的,好熟悉。
她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幅畫麵,冰藍色長發的白衣女子,富麗堂皇的宮殿……她覺得自己好像記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仔細去想,卻什麼也沒有。
張濤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時,她動了,一道水藍色光束從她眉心射出,落到大石頭上,勾勒出一個個藍色符文,如幻似夢。
見此,一旁的張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驚叫出聲:“靈力先天具象化!”
林雪不滿地皺皺眉,眸中藍光一閃,張濤和其他的四個孩子悶哼一聲,軟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