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卻突然一把將臉上的頭發撥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嘴角還掛著兩行鮮紅的血跡。
蔣清歌滿臉駭然,瞳孔再次放大,她的嘴唇發抖,抬起手來指著眼前的白衣人,哆嗦著說出幾個字:“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我當然是我。”白衣人裂開嘴笑了一下。
蔣清歌打了一個寒顫,她隻覺得整間房內都變得陰森可怖,這個女子,不,這個女鬼,她肯定是來尋仇的,她絕對是來找自己報仇的。
“我,我沒有害你……你,你是被車撞死的,跟我沒關係……”蔣清歌胡亂地揮著手,企圖要趕走眼前這隻鬼。
“對,我的死跟你沒關係。”白衣人居然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那是因為,我根本沒有死。”
“什麼?你沒死?”蔣清歌恢複了稍許神智,她瞪著眼珠子仔細看了一眼白衣人的臉,又看了看她腳下。
果然這個人沒死,她有影子。
這下,蔣清歌反倒沒那麼害怕了。
隻要不是鬼,她就有辦法應付,這世上無論是什麼人,她都有弱點,隻要擊中了這個弱點,那就沒什麼可懼了。
“你來做什麼?”蔣清歌冷冷地問。
“做什麼?自然是討債。”白衣人也冷聲回答。
“我不欠你什麼,你快走吧,不然我就就叫人了。”
“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居然就想這麼趕我走?如果我告訴阮傾城,你指使我假扮作她的身份,跟宋達一起拍視頻汙蔑她,你說到時候會是什麼結果?”
蔣清歌聞言,滿臉怒容,“你敢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我隻是陳述實情。”
“好,那你到底要什麼?”
“開張支票吧,一千萬,這件事就算了了。”
“一千萬?我沒有!”蔣清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要一千萬,要知道她全部的存款加起來都不夠這個數,又怎麼甘心給一個不相幹的人。
“那我就去告訴阮傾城,給錢或是我去訴說真相,你自己選。”白衣人冷著臉說。
蔣清歌慌了,此刻她的命脈被對方牢牢捏在手裏,她沒有辦法作選擇。
突然,她不知道哪來的勁兒,居然撲到白衣人的身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掐死你,你居然敢威脅我,你這個蠢貨,我掐死你……”蔣清歌跟瘋了一樣騎在白衣人身上,雙手死命掐著她的脖子。
“救命……亦堯……”
阮傾城一個沒防備被對方製住,她的右手臂因為拉扯隱隱滲出了血水,而好不容易發出的求救聲又十分微弱,正在外麵給她放哨的阮伊人和祁亦堯肯定沒有聽到。
怎麼辦?
她隻覺得胸腔內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幾乎就要喘不過氣兒來。
難道她真的要命喪在這裏?
阮傾城隻覺得眼皮也越來越重,她就要撐不下去了,可是,暖暖怎麼辦?還有霍峻北,永別了她的愛人。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
同一時間,病房門被大力踢開,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
一小時後。
阮傾城悠悠轉醒,隻覺得喉嚨口像冒煙一般,又痛又幹。
“水,水……”她嘴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很快,一杯水端到了她唇邊,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開始大口地喝著。
“慢點,也沒人跟你搶,別嗆著。”霍峻北托著她的身體,溫柔地說。
喝完水後,阮傾城才發現自己是躺在男人的懷抱裏。
她不是在做夢吧?
她明明是被蔣清歌給掐死了,可是,怎麼又活過來了呢?
看著小妻子茫然的眼神,霍峻北微沉的眸色緩和了不少。
“下次,還要一個人行動嗎?”他故意嚴肅地問。
阮傾城突然明白了。
原來是霍峻北救了自己。
不隻是如此,她所做的一切,從來就沒有逃出這個男人的掌控。
半小時後,阮傾城明白了所有事情。
原來,早在她策劃這件事時,霍峻北就已知曉她接下來要做什麼。於是,他將計就計,埋伏在暗處,待必要時再出手。
“她可是你初戀,你就忍心幫我不幫她?”說著這話,阮傾城居然感覺自己心裏酸澀不已。
霍峻北好笑地看著小妻子一張明顯不悅的臉,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什麼?阮傾城驚訝抬眼,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承認他愛她?!
下一瞬,她整張臉都羞紅似火。
“你還要給我生孩子,我當然要幫你。”霍峻北又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