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煞孤星(1 / 2)

十三年前,下河村發生了一樁血案,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人吊在村口的樹上,身體卻不翼而飛。

那天清晨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事情驚動了整個宜昌,方圓幾裏的人都來圍著看熱鬧,指點著,紛紛議論。

最先發現這件事情的,是村裏的一個養羊的老漢,那天他正趕著羊群往村外走,離遠就看到樹上吊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被風吹著要來晃去的,等他走進一看,嚇的褲襠一顫,差點尿出來,一屁股就坐在了水潭裏。

那竟然是一顆人頭,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臉上,斷茬處還在往下滴血。

後來把人頭取下來之後,才發現,這顆人頭,竟然是我的爺爺!

當時我雖然還小,卻清晰記得悲痛欲絕的奶奶,跪在泥水裏,抱著那顆人頭嚎啕大哭,她的手顫顫巍巍的摸著爺爺的頭顱,竟然從頭頂裂開的口子裏扣出一塊顏色暗沉的令牌。

奶奶緊攥著那塊令牌,高高舉起,盯著它,目光銳利。

隻見,細雨如線,密集交織,水珠順著令牌和奶奶的手臂滑落,令牌上寫著三個觸目驚心的血字:摸金令!

我叫葉裳,小名三娃子,21歲,大學畢業後回鄉扶貧,隸屬縣城扶貧辦,吃公家飯的。

我回鄉的時候,距離爺爺被殺已經過去了十三年,再次提起這件事,是在堂叔家表哥兒子過滿月那天的晚宴。

記得當時搭建的棚子裏燈火通明,一番喜氣洋洋的氛圍,村裏的鐵匠起哄道:“喜得乖孫,老憨頭打算送個啥好玩兒呀?”

我們這裏的習俗,隻要孩子滿月,爺爺奶奶都得送一件有著特殊意義的物件,類似閨女出嫁的嫁妝。

堂叔喝的有的多了,拍著胸脯,滿臉通紅的和大家吹噓道:“你別說,我家裏還真有一件寶貝,這寶貝呀,來路可不簡單……”

咳咳!

堂叔話才說了一半,堂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輕咳了一聲,神情有些古怪。

堂叔身子一震,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眾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都落在了這老兩口身上。

“呦,啥寶貝呀?咱這窮鄉僻壤的,不信你真有啥值錢貨。”

“就是,你要真有寶貝,還會住在咱村兒,早就賣掉出去享福了。誰不知道你老憨頭日子過的緊巴?”

堂叔是個好麵子的人,當即就站了起來,嚷嚷道:“你們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家裏有的是好東西,隻不過,不過……”

“不過啥?”又有人起哄。

堂叔被人激怒了,袖子一擼,就要大吐為快,眾人也都肅靜下來,直勾勾的看著堂叔。

堂嬸卻有些急了,狠狠地刮了堂叔一眼,拽著堂叔就走:“老不死的東西,一喝點貓尿就胡咧咧,給兒子娶媳婦兒欠了一屁股債,還打腫臉充胖子?”末了還回頭對大家道:“大家繼續吃,別聽這老東西胡吹。”

眾人一陣唏噓,紛紛覺得無趣,堂叔被堂嬸拽進裏屋睡了。

原本隻是一個小插曲,可堂叔進屋以後,之前激將堂叔的鐵匠又說話了,他神神秘秘道:“這老憨頭說不定還真有寶貝。”

我眉頭一皺,別有深意的看了鐵匠一眼,難怪這家夥總是拐彎抹角的套堂叔話,原來是別有用意。

眾人不以為意,搖頭輕笑,鐵匠又道:“聽說呀,這老憨頭的祖上是盜墓的!”

此話一出,場麵嘩然,大家都扭頭看向堂叔的房子,眼神由輕蔑轉變為凝重。

無論在哪個年代,盜墓都是個違法的行當,就是盜的來寶貝,在當下的這個社會環境也很難出手,這麼看來,堂叔之前的話還當真不像是信口開河。

我陷入了沉思。

堂叔的父親,也就是我的二爺爺和我爺爺是同胞兄弟,追溯到五十年前,倆人來曆神秘,一起定居在了下河村。

並且出手非常闊綽,在那個年代,兩家可以說是下河村的首富了。

我清晰記得,爺爺死後,奶奶從爺爺的亂蓬蓬的頭發中翻出了一塊摸金令,我平時經常在天涯蓮蓬鬼話看一些關於鬼怪的帖子,其中有不少就是寫盜墓的,自然知道摸金就是盜墓的意思,也有了解,盜墓就像江湖一樣,分著很多門派。

可摸金令這種東西,卻從未在中有看到介紹,但血淋淋的現實就發生在我的生活中,我爺爺的屍體至今都下落不明,奶奶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眼睛也早已哭瞎,若是在奶奶去世之前再找不回爺爺的屍體,她必然死不瞑目。

我也曾懷疑過爺爺的死並不像表麵那麼簡單,或許牽扯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我隻知道爺爺是個普通的鄉下人,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他曾做過盜墓賊,若是二爺爺真的盜過墓的話,那我爺爺必然也去盜過墓。

那這麼看來,事情仿佛有了些眉目,墓穴裏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牽扯利益巨大。

爺爺死的非常離奇,或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