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大結局1(2 / 3)

到了最後,隻剩下唇瓣顫抖,眼睜睜地看著門關上,同時和他徹底隔絕。

阿燁,我愛你,如果有來世,我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遇見你。

……

天很藍,九月的B市秋高氣爽,甚是涼爽。

香山的紅葉紅了,此時正是看楓葉的好時機。

但是今年的B市,城市上空卻異常的火熱,各種財經新聞以及娛樂新聞的頭條被楊氏和安姿雪輪番占滿。

埃爾森的海外犯罪團夥被聯合部門多國協力掃除,楊氏因為參與非法跨境軍火交易,也麵臨著法律的審判。

十月

安姿雪入獄足足一月,期間,莫紹白來看過她很多次。

安父安母得到消息,也從M國趕回來,哭哭啼啼求莫紹白將他們的女兒保釋出來。

可莫紹白知道,這一次,就算他有回天之力,都無能為力了。

案子正在公審,法院的最終裁決肯定會重判,她逃不掉。

上午放完風,安姿雪照例白單獨叫了出來。

一堵厚厚的玻璃,她和莫紹白同時拿起了對講機。

“表哥。”她開口嗓音沙啞,很是憔悴。

莫紹白看著眼前的人兒,一個月的時間,她臉上的皮膚已經像樹皮那般粗糙了,眼袋耷拉著像是快要掉下來。

原本她就瘦,這會兒更瘦了。

整個人一眼看去,根本不像20幾歲的人。

看著這樣的她,他終究是心疼。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麼?”他淡淡道。

安姿雪慢慢低下了頭,不吱聲。

“我幫不了你,以後,隻能靠你自己在這裏好好表現,爭取減刑早些出獄,懂麼?”

“嗯。”這一次,她終於抑製不住,抽泣了起來。

監獄生活的艱苦,以及失去所有自由,才讓她徹底體味到,以前所做的一切,如果有機會讓她重來,她一定碰都不碰。

“表哥,我會不會在這裏呆一輩子?你救救我好麼?幫我向法官求情,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這裏了,我要瘋了……嗚嗚……”

她哭得很傷心。

可莫紹白表情很決絕,“這次真的無能為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安姿雪垂下了手臂,忽然淒涼地笑了。

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認命。表哥,求你最後一件事,我想見一個人……”

“黎燁麼?你倒現在還執迷不悔?”

“不是。”安姿雪搖頭,“我想見的人不是他。”

“那是?”

“林恩然。”

秋風有點刺骨,林恩然裹了裹身上的風衣,從一輛黑色的好車上走下。

這是她第一次來探監,生平第一次卻是給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要不是莫紹白再三拜托,她說什麼也不可能過來的。

“阿七!”她打了個噴嚏,朝鐵門走去。

開了鐵門,走進去,便看到高高的電網裏有一群人在做體操。

獄警高聲喊了句,“33728,有人來看你了。”

說起來很悲涼,曾經安姿雪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如今,在這樣一個地方,她隻剩下一串代號了。

林恩然隔著電網看了她一眼,穿著獄服,整個人淹沒在一群犯人中間,完全被淹沒。

心情,在那一刻忽然極其複雜,看著安姿雪從天堂掉到地獄,淪落至今,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林恩然走了進去,和安姿雪不過隻是隔著一張電網,卻猶如天和地的差別。

一個自由無比,一個從此失去自由。

她走了進去,看著安姿雪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銬進來,獄警囑咐了一番,她才慢慢走過來坐下,接起了電話。

“我沒想到你真會來看我。”安姿雪的語氣很冷,被關在這裏,似乎對林恩然的恨意仍舊沒有減少。

“如果不是你表哥再三求我,你覺得我會出現在這裏?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要看看你的落魄樣,這就是幹多了壞事的下場。”林恩然狠狠道,可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慢慢變輕,聲音慢慢變小。

她不是來這裏逞一時口快的,這沒意義。

如此,她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說吧,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嗬!你剛才的那股子罵咧勁去哪裏了?”

“無聊!”若安姿雪叫她來,純屬還是為了和她較勁,那她沒必要再留下了。

林恩然起身,氣呼呼地打算離開。

剛走出一步,身後隔著厚厚的玻璃牆,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聲音很虛,但是隱約能聽清楚。

“對不起……”

林恩然猛地止步,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回頭的時候,發現安姿雪忽然衝她笑了,那笑不再有戾氣,笑中,似乎還帶著一點淚光。

林恩然張了張嘴,片刻的猶豫,還是重新返回,拿起了電話。

“我原諒你了。法律都對你做了製裁,我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希望你能改過自新,之後出來,好好生活吧,別再這樣難為自己和別人了。”

她的話不是很尖銳,卻刺中要害。

是的,一直以來,安姿雪都在難為自己和別人。

安姿雪苦澀一笑,她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自己最討厭的人指著鼻子訓導?

偏偏她還覺得對方的話在理。

嗬嗬。

仇人泯恩仇這樣的戲碼出現在她身上,果然是很不自在。

安姿雪笑得越發難看,她抬起頭,望了望天花板,認命地點點頭,“我會的。出來後我會重新做人,孝順父母,善待身邊待我好的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不隻是愛情重要,親情,也很重要。”

“想明白就好。”林恩然點點頭。

這句話說完兩人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旁邊的獄警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催促道:“時間到了。”說著,拉安姿雪起來。

安姿雪站起的時候,林恩然也站了起來,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她離開。

當她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忽然又把頭轉了回來。

“林恩然,其實我挺不喜歡你這種的,人畜無害,其實害了多少人?以後和其他男人保持點距離吧!”她聲音吼得很大,即便隔著玻璃都能聽見。

林恩然抿了抿嘴。

安姿雪轉過頭去,低低呢喃,“因為你隨便怎樣在他們看來都天真爛漫……”

從看守所出來,林恩然長長地舒了口氣。

抬起頭,望向天空的方向,白雲朵朵,天氣格外的好。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大衣,卻在林蔭大道上看到一個緩緩走來的身影。

男人身材頎長,沐浴在陽光下,雙手別在衣兜裏。

兩人相視一笑,他那溫暖的笑意便像是有魔力一般,好似讓周圍的花草樹木都更加繁茂起來。

“燁哥,你來了。她……等你很久了。”

黎燁點點頭,卻不說話。

兩人就此擦肩而過,待他再次轉身,她已經消失在了一片長長的林蔭道上。

愛情似乎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刻,不過那時候的天氣可沒有這麼好。

他在生死邊緣,而她,毫不猶豫地向他伸出了手。

“你沒事吧!你等我!我這就來救你!”

那一刻開始,她的聲音便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裏,從此便是一生。

等他再次轉身的時候,他已經做了一個決定,大步地邁進了看守所。

安姿雪的情緒剛剛平複,又聽到獄警說有人來看她了。

當她以為是莫紹白的時候,卻猛地怔住了。

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就那麼站在他麵前,一如當初那般溫潤如玉,光芒四射。

她的嗓子感覺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發不出聲音。

好久,他們就那樣站在那裏,彼此看著對方好久好久。

終於,黎燁先坐了下來,拿起了對講機。

安姿雪愣了好一會兒,才跟著坐下,手顫抖著,遲疑了好久,才最終把對講機拿起。

以最快的速度,搶話道:“離婚協議我簽……我簽……”

黎燁沉默了好久,低下了頭,過了好久,才淡淡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判決書下來了,和法庭上法官說的稍稍有些出入。”

“……什麼意思?”

“給你減刑了三年,五年,我等你出來。”

說完這句話,黎燁便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安姿雪立刻站起來,忽然激動地拍打著玻璃,“黎燁,你給我回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五年什麼意思?你等我出去又是什麼意思?”

可是無論她怎麼敲打玻璃,黎燁都不回頭。

獄警立刻上來,抓住她的手,把她按住。

長長的廊道裏,依稀還能聽見安姿雪的嘶吼聲。

黎燁就這麼無聲地朝外麵走去,忽然嘴角微微一揚。

他說過的,如果離婚,他會補償她全部,除了愛情。

可是為了給她向法官和民眾求情,他將自己全部的財產都賠了出去。如今,他隻剩下一點卑微的感情了,就用餘下的感情補償她吧。

“安姿雪,五年的時間,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輕聲道,隨即大步離開,消失在了秋寒的林蔭道上。

……

三天後

“什麼?你說燁哥不辭而別了?”林恩然幾乎是用自己最高的音量吼著。

電話那頭的陳疏影,耳膜都快要被震聾了,捂住自己的耳朵,把手機放得老遠,對著手機道:“是啊,我聽莫紹白說,黎燁之前向他打聽了M的一個扶貧工程,好像是去西部的山區支教吧,大概去五年。”

“他……”林恩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短短的兩年,發生太多太多的事,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也許,離開是一種療傷最好的方式吧。

她最終掛斷了電話,輕聲在心裏默默念叨:祝你一路順風吧。

這句話說完,才抬起臉,看向駕駛位上的男人,衝他微微一笑,“小叔,走吧?”

沈浩平點點頭,將墨鏡帶上。

車子一路沿著盤山公路向上,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

等他們來到告靈山的公墓大門口時,發現已經停了很多輛車子。

今天,是李頡的生日,確切來說,是他的冥祭。

林恩然下了車,從車子的後排捧出一束鮮花。

沈浩平則從後備箱拿出了一切紙做的手刀、步刀等一些裝備。

等兩人雙雙莊重地朝李頡的墓碑走去時,卻發現那裏早已站了兩人。

兩人都穿著一身黑,年紀大點的一直蹲在地上燒紙錢,而年紀輕的卻站在那裏,死死地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上麵是一張李頡穿衣服的照片,帥氣,英俊。

年紀大點的婦人自然是李頡的母親,年輕的那位則是惠然。

自從李頡離開後,惠然就一直負責照顧李母,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一般。

林恩然正要上前的時候,卻被沈浩平一把拽住了胳膊,輕聲道:“讓她們先在那待一會兒吧?不要打攪她們。”

“好吧。”林恩然點點頭,撫了撫自己鼻梁上的墨鏡。

他們轉身的時候,王二寶和陸嶼也手捧鮮花過來了,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十幾名戰士。

令林恩然驚奇的是,陸嶼手裏還拎著一個黑色的拉杆箱。

“你們待會再過去。”

眾人望了望遠處,都會意點頭。

林恩然這才把目光落在了陸嶼身上,“你這是打算去哪裏?”

“嫂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早我收到了莫總發來的消息,說在愛爾蘭的一個小鎮,找到了南希的蹤跡。我打算拜祭過李頡,就去找找。”

“愛爾蘭?這……”不是她不相信莫紹白的信息網,而是這麼遠的地方,會不會不太可能?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陸嶼一臉的天真爛漫,她又不忍心去打破他的幻想。

畢竟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是有追求,有活下去的追求。

而現在,找到南希,可能就是陸嶼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吧?

他憨厚地笑著,忽然憋紅了臉,看向沈浩平,怯生生道:“總裁,我可能要去一陣子。您準不準假……”

“你說呢?”沈浩平很威嚴,不苟言笑。

陸嶼自然垂頭喪氣,“我知道,這樣長的假期肯定不行。未經批準,我就這樣擅自出國,說不定會被開除軍籍,我……”

說到後麵,他都要哭了。

一個七尺男兒,皮膚黝黑,看上去皮糙肉厚的,一旦感性起來,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在他眼淚快要吧嗒落下的時候,沈浩平忽然抬起手,一巴掌重重落在了陸嶼的肩頭,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傻小子,去吧!這邊有我幫你扛著。”

“真的?謝謝總裁!”陸嶼猛地抬頭,那眼裏頓時綻放著光亮。

他的嗓門太大,以致於讓遠處的惠然聽到。

她循聲回頭,看到了一群人已經站在了墓園門口,於是趕緊攙扶李母,“媽,其他同誌來了。”

李母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點點頭。

除了林恩然之外,其他人都穿著一身陸軍衣服,帶著墨鏡。

而王二寶手裏,還捧著一套嶄新的衣服,以及嶄新的勳章。

一行人列隊站在李頡的墓碑前,王二寶將衣服和勳章放在李頡的墓前。

整齊的白手套敬禮,墓園裏的五星紅旗隨之冉冉升起。

大家矚目著墓碑上的照片,齊聲宣誓。

“我是Z國人民解放軍保安,我宣誓:

服從Z國 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頑強,不怕犧牲,苦練殺敵本領,時刻準備戰鬥,絕不叛離部門,誓死保衛祖國。”

宣誓聲陣陣,回蕩在山間裏。

久久、久久不絕。

三年後

一場觥籌交錯的慈善晚會,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裏,男男女女都打扮地光鮮亮麗。

一架頂級的黑色斯坦威鋼琴邊上,坐著一個白色過腳踝紗裙,留著一頭又黑又長直發的女生。

她的十指在琴鍵上飛速地來回,美妙的旋律便響徹整個大廳。

大家手舉著香檳,彼此相談甚歡,今天蒞臨的,也都是各個圈子裏頂尖的人物。

所以很少會有人把目光鎖定在這位漂亮的鋼琴師上,她不過就是個演奏者,甚至隻是這場奢華宴會的一個點綴。

但人群裏,卻有人注意到了她。

一個身穿侍應生服裝的年輕女孩,閃耀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被這位美人深深吸引。

她看得太入迷了,以致端著托盤,連路都沒有看。

不小心,便撞向了一個人的懷裏。

“啊呀!客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眸子抬起,看到托盤裏的酒水灑到了眼前男人白色的襯衫上,嚇了一跳。

頭不敢抬,隻顧著道歉。

很快,另外一個男人遞來了手帕,並且急忙給男人擦拭,並一邊嗬斥女生,“你怎麼幹活的?知不知道我們先生的襯衫很貴?”

“我……我錯了,如果先生您不介意,我可以陪……或者您脫下,我洗……”

“陪?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你幹正正一年,以你的收入,都賠不起我們先生這件襯衫!”

這個聲音很刺耳,也很尖銳。

女生嚇得更不敢抬頭了,把臉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胸前。

“算了。”

忽然,響起了另一聲,這個聲音冰冷,但卻富有磁性。

“我、不、回!”女人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道,眼裏迸射出敵意。

男人狠狠拽著她的手,回頭掃視著眾人。

那猶如利刃般鋒利的眸光,落在在場的每一個賓客身上,那眼神足以將他們看穿般,看得他們一個個毛骨悚然,不禁避開了視線。

多麼紙醉金迷的酒會呀,男人首先看著距離自己最近處的一名女郎,卡地亞的手表,香奈兒的手包,小指上戴著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寶石戒指,身上從耳釘這麼細小的東西開始,每一件裝飾起碼五位數起步。

這個女人他很熟悉,是一家影視公司的副總裁,身價幾十億。

可就是這麼高身價的人,來參加這樣斥資打造的慈善晚宴,最終募捐的錢還不如她手上的一塊卡地亞手表的錢多。

可笑的是,這本身就是一場虛假的慈善晚宴,名人靠著這種晚宴增加名氣,這樣的宴會在他眼裏,低級而烏煙瘴氣。

偏偏他身邊這個女人執迷不悟,寧願給這群人賣藝,也不肯向他屈服一絲一毫,這令他很生氣。

最生氣的還不是這點,而是這場晚宴幕後的操辦者那個披著善心,實質心裏壞透了的黑心資本家黎煊所辦!

他的淩冽目光慢慢變成了戲謔與嘲諷,好像看透了在座的各位一般,忽然打了個響指。

隨同他而來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抱起自己的公文包,對著眾賓客道:“我們先生雖然沒有接到邀請函,但是也秉承為社會奉獻的精神,對於這次的紅絲帶募捐,他將以五千萬支票的形式捐出!”

一聽捐這麼多錢,大家都愣住了。

現在做慈善的資本家真心不多,所以男人的這個行為,在他們看來,明顯是為了炒作。

一場好好的慈善晚宴,因為記者的忽然到場,變得混亂不堪。

蒞臨的嘉賓,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忽然,日恩打斷了記者們的話,話鋒一轉,“這裏是黎氏舉辦的紅絲帶募捐慈善晚會,我覺得今天各位娛記不應該關心我和惠然的私事,應該多關心報道下這場晚宴。據我所知,整個晚宴募捐的總額,還不如我一人的五分之一。為了舉辦這場晚宴,不少部門可都是無償付出勞動,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日恩的話說的不是很直接,但在場的賓客們紛紛變臉。

他們是很重視公眾形象的,可眼瞅著記者們一個個調轉方向,朝他們而來,他們躲閃不及。

趁著宴會混亂的時候,日恩強拉起惠然,把她拽出宴會廳。

剛剛撞到日恩,且把酒水灑到他身上的正是方媛。

此時場麵混亂,身旁的同事自然著急,立刻催促道:“快去啊,你去喊保安,我去彙報黎總。”

“哦!好!”

方媛愣了一下,趕緊追了出去。

她追出去跟保安稍微解釋了一下,他們便立刻衝了進去。

想必那些記者一定是喬裝打扮過了吧,不然保安不可能不知道。

等她扭頭要走的時候,恰好看到日恩把惠然按在車邊,他二話不說,把身邊助理褲腰帶抽下來,將惠然的手反扣在身後,綁了起來。

助理有苦難言,提著自己的褲子上了駕駛位,待會還要開車呢。

把惠然綁好,確定她那雙手不會再動來動去,他才猛地把人塞進了車裏。

關上了車門,車子絕塵而去。

半路,惠然被丟下了車,直接丟在了一灘泥濘的路邊。

天色很暗,因為剛下過雨,路麵很濕。

她雙手被皮帶綁著,全身跌撞地很痛。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也不記得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日恩開始對自己胡攪蠻纏,非要讓自己做他的女朋友。

他的理由很直白,她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就這麼簡單。

嗬!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她當初是怎麼瞎了眼成為他的粉絲的?

惠然掙紮著坐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把捆著手的皮帶掙脫掉。

她坐在泥窪裏,身上的裙子早就被染的髒兮兮的。

一首低沉哀傷的曲子忽然響起,劃破長空,讓整片寂靜的空地有了聲音。

惠然摸出自己的手機,發現是林恩然打來的。

“喂?姐?”

“惠然,我看到新聞了。你那邊現在怎麼樣?還好麼?要不要我讓小崔去接你?”

“啊?不用。我現在已經上了出租車了,等會就回公寓了。”

“回公寓?你不回家了?”

“明天還有通告,就不回啦,姐,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送多多上學呢,你就別操心我啦。”

“好吧好吧,你一個女孩家家的,自己多注意啊。”

“嗯啊,我會的,安啦安啦。”

掛斷電話,惠然苦澀一笑。

三年的時間,人都會成長。

雖然她在姐姐麵前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可是離開家人,她已經可以獨當一麵。

自從簽約MJ經紀公司後,經紀人給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高檔公寓。

平時工作太晚,她便會直接回公寓,以免回家打攪到父母休息。

可今晚,很顯然她撒謊了。她被日恩那個神經病丟在了路邊。現在狼狽地滿身是泥。

可她不想姐姐擔心,所以隻能說假話了。

掙紮著站了起來,白色裙子帶著厚厚的泥巴也一起起來了。

被經紀人責罵,惠然深感委屈。

可是她已經足夠堅強了,這樣一點小風浪,是不會影響她心情的。

將裙子的一角撕開,做成頭巾,包在了頭上。她朝馬路邊上走去。

既然經紀人不來接自己,那隻好自己打車回去了。

天這麼黑,加上她的一番敲詐,應該不會被認出。

等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看到有車子經過,但卻不是出租車,並且,這裏實在是太荒涼了,等好久,才會有一輛車子經過。

夜越來越黑了,而且零星飄起了小雨點。

她由原先的淡定,到後來越來越著急。

電話繼而連三地打來,不過這一次,是她聘請的私家偵探打來的。

“喂?”惠然有些疲憊,聲音有氣無力。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顯得很興奮,聲音無比的激動。

“林小姐,好消息!那個人我查到了!”

原本還很疲倦的人,一聽到偵探的話,頓時挺直了身板。

“……你說,什麼?”

“李先生心髒當時捐給了哪位患者,我查到了!”偵探激動地重複道。

當初李頡從敘利亞回來,全身被炸爛,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

她永遠記得他被抬出手術室的那一刻,被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冰涼的身體再也沒了任何溫存,眼睛死死地閉上,再也不能和她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