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第一次軍議在一間小兵舍裏舉行,與會的有百夫長陸遠,隊正吳起,什長趙興霸和小兵蔡卓,這些人也都成為了我日後最信任的心腹。
會議首先從陸遠的馬屁開始,“末將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將軍就是獨闖虎穴數次的孤膽英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那個…我等十分…十分敬仰將軍的…勇武,願意為將軍鞠躬盡……”
他這一段話說地斷斷續續、模模糊糊,急得吳起抓耳撓腮,隻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陸兄是第一次拍馬屁嗎?已經夠好了,想必將軍也十分地受用。”
陸遠遲疑道:“是…是嗎?”說罷便向我看來,我連忙回以讚許的目光,他這才安下心來,陸遠真的不適合拍馬屁這種技術活。
我環視著四個正襟危坐的部下,他們好像都沒參加過正經的軍議,所以都顯得有些拘謹,就連一向混賴的吳起也都十分老實,等著我這個最高長官訓話。
我輕咳了一聲,道:“今夜是我神機營第一次軍議,意義非凡!諸位都是神機營首創之人,地位自然十分特殊。至於官職嘛……”
眾人腰挺得更直,耳朵豎得更尖,偽裝出來的平靜被我這個新上任一天不到的統領一眼看破。
我現在才發覺,所謂上位者的威壓,有時不是因為上位者有多麼威嚴,而是下屬自然而然地對其有一種恐懼。若上位者再精明一點,那下屬在其麵前就像是被剝光了一樣。
這種使他人敬畏、臣服的感覺會讓上位者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這種感覺十分美妙,我剛剛就感受到了。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掙破頭皮也要上位的原因吧?
不過我想我應當不會太過於沉迷於此,我把他們當兄弟多過當部下,那種美妙的感覺也隻是淡淡的。
我接著道:“至於官職我心裏已然有數,待成軍時再公布。今次要議的是如何從俘虜營中挑選可戰之士,以使我神機營盡快發揮戰力。陸將軍曾為俘虜營看守官,你先來說說。”
一說到本職軍務,陸遠就能侃侃而談,而且口齒極為伶俐,讓人一聽之下就能完全明白。
他對俘虜營的管理隻能說是中規中矩,但是他在細節方麵做得可稱盡善盡美,正是他做事的一貫風格。
陸遠遞給我一本厚厚的人名冊,道:“俘虜營內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人,全都登記在冊,記錄有其姓名、年齡、籍貫和職務。
“俘虜中大半都是靈州子弟,這些人是張華叛軍的精銳力量,戰力最高,但是不知道願不願意為我帝國軍而戰。
“其他的便是各地的流氓土匪,烏合之眾,他們對張華毫無忠心,但是戰力奇差,怕是不能用的。
“而且我聽說這五千多人又分成了好幾個派係,互不相服,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就連吃飯也不在一塊,俘虜營裏涇渭分明”
我讚道:“好!很好!真是天佑帝國,才賜了陸將軍與我,有了這本名冊,事情就好辦多了!你可知這幾個派係的詳細?首領是何人?”
陸遠臉一紅道:“這個…末將倒不曾打探清楚,請將軍恕罪!”
我擺擺手讓他不必介懷,一邊去翻看那本名冊。當看到有的人名下標有“提出審問”之後,我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將俘虜提出審問和放還之事也要經過你的手吧?最近可有俘虜被提出來?”
陸遠答道:“是要經我的手,經常都是李將軍手下的參軍來提人,送回來的時候,大多…都是屍體。前日還有兩個俘虜被他們帶走了,現在也不知生死。”
我立刻取出令牌遞給趙興霸,道:“興霸,你現在就去求見李將軍,就說我有緊急軍務要用到那兩個俘虜,一定要盡快把他們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