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行不斷調整姿勢,兩條腿怎麼放都擠,他不說什麼,但辛安看了都覺得委屈。為了盡量舒服,他張開腿,她很難不注意到他雙腿之間,想到自己和它有過親密接觸,紅了臉,急忙把臉轉到窗外看風景。
但她一往外看就頭暈,胸口有點發悶,一般這時候得吃點零食,但傅厲行在旁邊,她又不大好意思。悶了半天實在想吐了,才掏出一包話梅糖。
出於禮貌,問傅厲行,“要吃嗎?”她也就是象征性的一問,知道男人都不愛吃甜食,誰知傅厲行居然點了點頭。她愣住,沒給。
傅厲行扯了扯嘴角,揶揄,“是你自己說要給我,我要,你反倒不給了,你在玩我嗎?”
許是兩人間的距離太近,許是這樣的環境太刺激,許是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得有些ai昧,辛安被撩得麵紅耳赤,覺得他話裏盡是其他意思。
他要……他要什麼?
不敢再想下去了,忙掏了一顆糖給他,自己也趕緊吃了一顆。酸酸的,惡心的感覺稍微緩解一點。
“你暈車?”
“嗯!自己開車不暈,但坐長途大巴會暈!尤其是看窗外的時候,風景閃得太快,很容易頭暈!”
“是麼?那你看著我就不暈了!”
辛安偷偷小口呼氣,看著他更暈好嗎?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是一宗罪!把她給迷得,暈頭轉向。
中途傅厲行接了個電話,“是我!他這麼早就到了?那就讓他在A城等幾天,好好招待,有其他問題,等我回來再說,會議也延後幾天。城郊的項目,我回來再處理……”
他交代了一番,事情多得要命,辛安都記不住。也難怪,像他這樣的大總裁,平時都是日理萬機的,事務繁忙。
等他掛了電話,她忍不住說,“既然這麼忙,不必親自去B城監工的。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安排其他人!”
傅厲行收起手機,看著她的眼睛說了一聲,“重要的事情,我一向親力親為!”
辛安不確定他指的重要事情是項目,還是……她不敢往深處想。
車子搖搖晃晃的,叫人很有睡意,早上起得太早,辛安這會兒也犯困,哈欠連連。
傅厲行發了會兒短信,肩膀一沉,側頭一看,辛安靠在他肩膀上睡著了。外麵陽光熱烈,透過樹葉照在她臉上,光點一晃一晃地跳躍著。薄薄的肌膚,近乎透明,幹淨得像朵小白花。
他的心忽然分外安靜,一股暖意往上湧,恍恍惚惚覺得,他寧願這就是永遠。陽光裏酣睡的辛安,真是可愛極了,他一輩子都看不夠。
他自己是沒有柔情的,遇到她方知道,什麼叫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就想寵她,疼她,永遠!
辛安做了一個夢,夢裏頭她和傅厲行一起在海邊玩水,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玩得很開心很開心……
醒來的時候嘴角還上揚著笑弧,意猶未盡,迷迷糊糊間,隻覺得陽光白的亮眼,一張臉逐漸在她視線中變得清晰,那人笑容有陽光的味道,“醒了?”
她癡癡望著他的臉,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如果這是一個夢,她希望永遠不醒來。
在這凝視之間,傅厲行低下頭來,臉越來越近,薄唇最後落在了她唇上。輕輕的碰觸,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卻叫她全身滑過一道電流。
如同中了魔障,叫她整個怔住,呆了好久。回魂之後急忙推開他,驚慌失措地望向前麵,慶幸前座擋住了自己,應該沒有人看到剛才那一幕。再看傅厲行,他已經麵朝另一邊的窗外,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一場夢。
是夢嗎?辛安撫上自己的嘴唇,還有些燙,殘留著他淡淡的煙草香,一切都證明剛才那個吻是真實發生過的。
一顆小心髒剛從過山車上歸位,胃又上了過山車,車子一顛,辛安胸口一陣難以抑製的惡心,急忙捂住嘴吧,手在包裏翻事先準備的塑料袋,一著急怎麼都翻不到。
“想吐?”傅厲行問。
辛安忙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包。
他會意,很快就翻出了袋子,辛安一接過就開始狂吐。一隻手搭在她背上,輕輕替她順背,惡心的感覺才逐漸得以緩和。
在他麵前這麼狼狽,辛安隻能慶幸沒吐在他身上,一低頭卻發現他襯衣上沾了些汙穢物,應該是剛才不小心漏在腿上的。
這下麻煩了……
……
酒店。
辛安洗了個澡,洗掉了一身的臭味,香噴噴的。走出浴室,傅厲行剛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高腳杯,回頭時朝她微微一笑。“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