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的一聲。
許煙帶著鮮血的手蹭開打火機,明火燃在了煙頭上。
不遠處是燈火通明,派對連夜的許家主宅,而麵前是黑暗糜爛,汽油味熏天的地下室。
許煙抽了一口煙,將誓死護著自己卻被活生生打死的林樹和因為保護自己而被十個男人輪了的靜子再想了一遍。
而後,指尖捏著煙蒂,許煙一鬆手。
燎燎大火燃起,許煙看著這似乎能吞了人的火焰,想到在這裏與世長眠的林樹和靜子,許煙心中一窒。
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他們會付出代價!
等到那火快蔓延到草地上時,許煙才離開。隻是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離得最近的涼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身形頎長,一雙狹長的鳳眸黑不見底,他忽然一笑,眼裏含了興味:“有意思,這刻板的許家竟然還養了這麼一個姑娘。”
放火殺人毫不眨眼。
“四爺要是喜歡,我明天就找許家人要了這人。距離上一個被埋的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守著男人的黑衣人畢恭畢敬地說著,語氣中對於人命算是輕佻得很。
那被叫“四爺”的男人聽了這話倒是不緊不慢,“不急,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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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主宅裏觥籌交錯,精致禮服與香檳在水晶燈照射下閃閃發光,然而在主宅二樓,這裏昏暗,頹靡而憤怒。
一個滿身鮮血的女人披頭散發地站在拐角處冷眼看著不遠處樓梯口爭吵的兩個婦人。
“宋淑人,我沒想到你為了不讓許國強厭惡你,還真的對許煙不聞不問啊。”孟芳輕笑著,“她可是被我在地下室關了三天,沒吃沒喝,你就不想去看她?”
戴著貴重珠寶的婦人冷漠地看了孟芳一眼,不打算理會她的話:“讓開。”
孟芳偏不讓,她擋在宋淑人的麵前。
“要我是許煙,對你這個親生母親我會恨之入骨。”
宋淑人沒有半點動容,她依舊冷著臉,“她恨我?我又何嚐不恨她?如果不是她,國強怎麼會冷落我,而你,又怎麼會出現在許家?一切都是她的錯,這是她應該得到的。”
宋淑人的聲音依舊如當年那樣好聽,可話語裏的尖銳也是抵不住的怨恨。
而暗角處,許煙咬著煙,麵色淡漠,充耳不聞。像是婦人們提及的對象並不是她一樣。
孟芳笑了:“喲,這可不關許煙的事兒啊,是姐姐你都不看人,在外麵亂搞,還怪在許煙頭上了?要不是國強心胸寬廣,怎麼會讓她這樣一個野種回許宅?”
宋淑人白了臉:“你胡說!許煙是國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