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敬,哥倆好,三桃園,四季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匹馬,九連環,滿堂紅!哈哈哈,姑奶奶我贏了!今天輪到我和他同房!”
“呸,你個死在民國的鬼,用你民國的行酒令贏了算什麼?有本事和我用唐朝的比呀。”
鬆北市,距離鬆北大學不到一公裏的華城巷,一間四合院裏,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一個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裹得緊,前凸後翹,頭發燙著卷兒,扒拉在一側,風情萬種,站在她對麵的女人,穿著一件性感抹胸長裙,外披一層粉紅的輕紗,眉心一點朱紅。
兩人一個豔麗,一個妖嬈,一個叉腰,像母老虎,一個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刻薄,站在兩人中間的卻是穿著白色禮服,腳踩高跟鞋的棕色頭發的小姑娘:“你們倆啊,都過時了,什麼一心敬,祝酒辭,現在流行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
“嗬嗬,你不也死了十來年嘛,小蜜蜂?OUT了。”另一個聲音傳來,加入混戰,四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樂乎,
仔細看,四個女人全部雙腳離地足足半米,飄在半空中,四周站著密密麻麻的女人,全一幅看好戲的樣子,不同朝代,不同打扮,不同年齡,吵架的,起哄的,恨不得把整間房子掀翻了!
“全都給我閉嘴!”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同時啞然,嗖地轉身,剛才環肥燕瘦,此刻全部化成一道道黑影鑽進牆壁上的巨形櫃子裏……
這間房的三麵牆上,有三個紫檀木打造而成的櫃子,足足占據整麵牆,巨大的櫃子又分為無數個小抽屜,像中藥店盛放各色中藥的櫃子,每個櫃子貼著標簽,數字編號一一展開,用繁體字從一開始書寫,依次列號,櫃子的正對麵放著一張神龕,桌上是一個巨大的靈牌,上麵一片空白,並無主人名號,也沒有供放香爐。
門打開,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這個男人生得偉岸,一米八二,穿著一套平常不過的連帽灰色衛衣,雖然嚴實,但一身強健肌肉依然突出,他戴著帽子,劉海蓋住了大半眼睛,左眼下方有塊月牙狀的疤痕,雖然隻露出三分之二的臉,但五官俊朗,眉眼裏一股邪魅之氣。
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整齊劃一的問候聲,“歡迎遊天意先生回家。”
遊天意,鬆北大學最年輕的曆史係講師——今年二十歲,被大學破例錄用,創下學校講師年齡之輕的曆史記錄,在此之前,他曾以十二歲的年紀考上研究生創下全城記錄被廣為人知,誰也不會想到,天才的家裏養著滿滿一屋子女鬼!
“我回來了。”遊天意放下手裏的講義,封麵印著鬆北大學的校徽,“今天大家過得好嗎?”
“好……”這次,女鬼們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麼齊整,他挑挑眉:“看來,你們忘記收容所的規矩了。”
“不敢。”女鬼們齊聲說道,話音落下,遊天意說道:“櫻櫻姐,你來說。”
櫻櫻姐就是剛才穿旗袍的豔麗女鬼,生前是百樂門的當家舞女,豔冠一時,可惜,風月場上變數大,被她拋棄的男人因愛生恨,她被一槍爆頭,那一年,1932年,算一算,她已經死了七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