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念頤拿出一雙麂皮短靴放到地上，卻仍是不正眼看她：“紀小姐開玩笑也得有個度吧。”
“佟念頤！”女人被她漫不經心的樣兒激怒，陡然拔高了聲調，“爆料中說我搶閨蜜男友，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我也知道所謂的受害者就是你！那些經過詳細得就跟當事人親自口述一樣……”
“紀小姐。”佟念頤打斷她，站起身的氣勢卻絲毫不輸於她，“所以你承認那些事是真的？苦心謀劃，搶我男人……”
“你……我什麼時候承認了？！不是你做的，那會是誰？！你為了報複我和陶湘源，設計讓我們兩個相互爭鬥，你自己卻擺脫得幹幹淨淨，事業也是一路高升……”
紀曼齡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是事實，她氣得全身發抖，手也忍不住往包裏探。
可女人下一句話，卻讓她停住了動作。“我為什麼要報複你們？”
對啊，為什麼？佟念頤已經記不得過去，又怎麼會大費周章害她們兩個？
瞥見女人麵上的表情，一個大膽猜測倏然閃現腦海。當年……當年她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難以掩藏的鄙夷和痛恨，就是這樣！
“你你……你沒失憶！”
紀曼齡一開口，空氣瞬間安靜了幾秒，而後，佟念頤放聲輕笑，轉眼又是不以為意：“紀小姐又在開玩笑了。我失沒失憶，自己不清楚麼？”
“你騙人！你根本就沒失憶！為了報複我和陶湘源當年對你的背叛和打壓……”
“紀曼齡。”佟念頤望著她血一樣的紅唇，一字一句道：“你猜對了。”
反正她目的已經達到，這女人今天不問個結果，大概是不會罷休。索性，自己就把真相告訴她。看著當年的惡人跳進陷阱自食苦果，再在自己麵前慢慢臨近崩潰……這感覺，也是不錯的呢。
紀曼齡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承認，愣了半刻後，停住的手立馬從包裏拿出一把水果刀來。
反正她這輩子算是完了，這女人逼死了她，也別想繼續快活風光！
“紀曼齡，你瘋了！”
佟念頤怎麼也沒料到她這句承認會引得女人神誌發狂。她一邊往後退閃躲著刀，一邊大聲呼救希望門外那人能聽到。
“佟念頤，我死也要拉著你下地獄！”
紀曼齡急紅了眼，握著刀一個勁兒往前亂砍，佟念頤被逼到角落，狼狽拿起拖把躲避女人發了狠的揮刺。
那明晃晃的鋒利眼看就要朝她手上砍去，從門外猛奔進來的男人幾步上前就拖住紀曼齡，用了十足力度奪下了她手中的刀。
紀曼齡痛得大呼，卻仍不甘心。她用空出的左手掏出一個玻璃瓶，臉上顯露出一種同歸於盡的癲狂。
“小心！”
佟念頤意識到不對，趕緊出聲提醒。晏堯瑾急中生智，揮手就往女人後頸連劈兩下，讓她暈了過去。
“估計是硫酸，我先報警吧。”
聽著男人那處變不驚的口氣，佟念頤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流淚。
“你哭了？”
“你受傷了。”
兩人同時開口，氣氛一時陷入微妙。晏堯瑾歎口氣，最後不確定問她：“你是故意不關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