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二(1 / 2)

在空中收縮著的亞特伍德靜默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攤開手腳擴展開來,一道道血線從盔甲的縫隙裏激射而出,暗紅色的血液漸漸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這樣的療傷過程也是負傷的過程,相當於讓所有的傷口集中爆發。

巴爾知道亞特伍德和埃爾維斯之間的決鬥到此結束了,起碼短時間內不可能重啟決鬥。巴爾對於亞特伍德的昏招耿耿於懷:“亞特伍德,你留下的絕對是一個糟糕的對手。”

亞特伍德並沒有去看巴爾,而是直直地看著埃爾維斯道:“剛才我總覺得,我要不了他的命,相反,他會要了我的命。”

巴爾震驚了,他相信亞特伍德的判斷,因為亞特伍德也曾多次從他手裏死裏逃生。

巴爾還未開口,對麵顯得更加蒼白的埃爾維斯開口道:“哈哈哈……我以為自己又會多一枚靈魂戒指,看來沒戲了。這次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沒能留下你,以後也不可能留得下你了,我們下次再打如何?”

亞特伍德點點頭道:“我很好奇你的後手是什麼?”

埃爾維斯邊處理扭曲的手臂邊開口道:“如果你願意跟今天一樣給我機會的話,我想你會看到的。”

亞特伍德緩緩退進黑霧:“這是個挺值得期待的事情。”

亞特伍德重傷走了,沒能幹掉埃爾維斯在巴爾的意料之中,如果埃爾維斯這麼容易幹掉,他也不用費盡心力請亞特伍德到來了。不過隻要埃爾維斯這個誘餌在,亞特伍德就會持續不斷地找他挑戰。這是巴爾樂意看到的,想著前些年被亞特伍德糾纏的模樣,巴爾心中一陣快意。

現在埃爾維斯負傷了,唯一的懸念是埃爾維斯未曾用出的後手。後手這種東西誰都會有一個兩個,埃爾維斯的後手能殺死亞特伍德,卻不一定能殺死巴爾。

巴爾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所要謀求的自然不低。

巴爾走到戰場中央,在空中踢踏兩下蹄腳,發出鏗鏘的聲音,巴爾打開橫在胸前的雙臂從背後拔出一柄長刀。

長刀通體黑灰,隻有刃口處雪白,這柄刀除了體型大了幾倍之外,和劫道的山賊手裏握著的長刀沒有任何區別。仿佛就是為了這次的買賣,昨天傍晚才從某個旮旯角落翻出已經通體生鏽的長刀,連夜打出了雪白的刃口,為的就是讓自己說的話更有分量一些。

巴爾的主宰氣場也沒能壓抑住長刀的獨特氣質,如同乞丐手裏討生活的搪瓷大碗,即使洗得幹幹淨淨,也抵擋不住從缺口處傳來的酸腐氣息。

埃爾維斯緊盯著這柄敗人胃口的長刀道:“你真的不該拔出這柄長刀的,你應該知道這柄刀不是用來對付我的。”

巴爾虛空劈砍了一刀:“能不能對付你,總得試試看才知道。”

巴爾手裏的長刀在劈砍出去的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對麵距離巴爾數百米外的埃爾維斯猛地一震身體,一股股的煙霧瞬間從埃爾維斯的身體裏噴射而出,埃爾維斯的身體如同鼓脹著的皮囊迅速幹癟下來,一根根的骨頭在幹癟的皮囊上顯出了形狀。

噴射出去的煙霧卻如同火災中的螞蟻傾巢而出,這些煙霧就是埃爾維斯的最大依仗:精神之力。

還未等這些煙霧狀的精神之力彙聚成型,一柄長刀破開了煙霧向埃爾維斯劈砍了過來,長刀劈砍在煙霧上發出吱吱呀呀地摩擦聲,伴隨著摩擦聲,煙霧炙熱起來,仿佛下一刻就會摩擦起火。

由於煙霧的阻擋,那長刀總算慢了下來,埃爾維斯努力扭動身體,長刀貼著埃爾維斯的喉嚨而過,在埃爾維斯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線,如同皮革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向外翻開的厚重皮革裏沒有流出一點的血液。

巴爾收回手臂,仿佛那刀沒有離開過一般。

埃爾維斯周身的煙霧急忙壓縮收攏在一起,把埃爾維斯包裹在其中,有了煙霧的阻隔,埃爾維斯才有空去伸手觸摸脖子上的傷口,那道口子讓埃爾維斯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看你還能砍出幾刀?”

巴爾再次揮出手裏的大刀道:“能把你斬成兩半就好。”

埃爾維斯麵前的煙霧裏再次出現了那柄長刀,長刀吱吱呀呀地擠進了壓縮的煙霧當中,身處煙霧中的埃爾維斯像是一隻被逼急的餓狗極力收縮著身體,就是不肯脫離了煙霧的包裹範圍,煙霧仿佛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那長刀如同破開海浪的巨型貨船以無可爭議的姿態撞了進來,直直地碰進埃爾維斯的胸口,再從胸口的另外一側劃出,長刀隨即在煙霧中消失。

這次的襲擊在埃爾維斯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的口子,切開了埃爾維斯大半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