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愣怔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的錯？”
“如果不是你一直遷就我，我會產生一種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錯覺嗎？”顧之琛發現慕晴離他越來越遠之後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吼完之後，蹲在了慕晴的腳邊，把頭埋在慕晴的腿上，“慕晴，以前我記錯了我們約定去橫濱的時間，在那一天安排了出差，你笑著對我說，工作比較重要，橫濱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但我們到最後都沒有一起出行。一次我喝到胃出血，你在醫院照顧了我一整晚，我醒來的時候看著掛著黑眼圈的你，我說以後一定不會再麻煩你，但後來很多次半夜醉酒給你打電話給你，你卻一句怨言都沒有。你總是縱容我，讓我潛意識裏覺得，你是無比強大的。因為我年少時不懂事，方菱若喪失了生育能力，她回國找到我的時候，我隻是單純地覺得，沒有了我，你仍舊能過得好，而她……”
“因為我很堅強，所以活該受傷？”慕晴打斷了顧之琛的話。
慕晴第一次從顧之琛聽說他當初和她離婚的緣由，並沒有情有可原的感慨，隻是覺得荒唐。
就因為她表現得堅強，所以就活該受傷？
顧之琛雙手環住慕晴的腰，將慕晴緊緊抱住：“慕晴，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你就再原諒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既然她這麼需要你，你為什麼還要來求我原諒？”
慕晴最初以為是方菱若又甩了顧之琛，顧之琛才回過頭來找她。但很明顯，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因為我發現，我真的一點都不愛她了。和一個我完全不愛的人過後半生，我做不到。”
慕晴沉默。
此時的顧之琛在她眼中就像是個找不到方向的孩子，把她當做最安全的港灣，在外麵迷了路，就往她這裏走。
這是愛嗎？
顧之琛說是。
但她覺得不是。
就像顧之琛所說的那樣，她對顧之琛太好了，讓顧之琛覺得安全。等到顧之琛遇見了第二個方菱若，她將會再一次被顧之琛拋棄。
“可我也是呀。顧之琛，我也做不到和一個不愛的人共度後半生。”
顧之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慕晴平靜的眸子：“你……”
“顧之琛，我不愛你了。”
“我不信！”顧之琛將慕晴抱得更緊，生怕他一鬆手，慕晴就會消失不見。
慕晴歎了口氣：“顧之琛，你知道的，我早就不愛你了。”
“不！”
“顧之琛，你覺得我的心該有多大，才能繼續愛一個在我流產還躺在病房裏的時候消失不見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給我留了離婚協議書？”慕晴看著顧之琛執拗的眼神，嚴肅地說道，“顧之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明白，很多事不是你道個歉，別人就會說句沒關係的。”
前幾天她的確有過動搖，覺得顧之琛真的變了很多，會給她做飯，會照顧她，會體諒她的感受。可今天的誤會讓她明白，她根本就沒辦法再信任顧之琛。
或許她真的不再愛顧之琛。
愛是一種習慣，但改掉一種壞習慣隻需要二十一天。
慕晴拉開了顧之琛的手：“顧之琛，你今天的求婚，我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