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孟小白的手,觸上趙水水的額,趙水水已經撇開了腦袋,避開了那隻伸過來的手了。
趙水水防備的疏離,太過的明顯,敏感如孟小白,又如何會察覺不出。“……”她有些怔楞的,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水水……”她們相識六載,她自以為,她們之間的感情也配得上“閨蜜”二字了。可是……
挽著男友胳膊的少女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你進去吃飯吧,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趙水水覺得,自己也是時候離開孟小白,做一回自己人生中的主角了。她不想再去做了某人的陪襯,去襯托了別人的光芒,去麵對自己的黯然了。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趙水水嗎?她們明明昨天還打過一次電話,電話裏兩人聊得還那麼投契。這是為什麼?“水水,”她有些不解地上前,“你這是?”
“沒事的啦,”況天佑想做老好人,“水水她不過是……”
“我沒跟你說話,”孟小白隻盯著趙水水,“我是個有話說話的人,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嗬,你看吧,”趙水水撲哧一聲冷笑,“你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好像全世界就你是對的,全世界的人都該聽了你話的模樣。”她說著話,拉了一拉況天佑的胳膊,“她從一開始就看不上你,走吧,她跟我們,不是一路上人。”
如果有一天,你以為十分要好的朋友突然跟你說,你們不是一路人,你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可思議,嗤笑,冷笑,莫名其妙就似乎是突然被人背叛了的感覺吧。
此刻站了街角,望著趙水水離開的孟小白,就是這樣的感覺。
趙水水似乎是在眨眼間的功夫,就把她當了心間刺。
她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實在是沒搞清楚狀況,可更多的,則是被好友不理解的背叛感。
嗬嗬,半晌過後,直等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了穿梭往來的人群,孟小白終於清冷的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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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美食一條街,走出了香氣怡人的美食城,挽住男友胳膊的少女,卻突然之間,就嫉恨地紅了臉,也濕了眼。
她恨啊!
跟孟小白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她趙水水親眼瞧著孟小白一點點的顯出她獨有的魅力來。
她總是那麼的光芒四射,耀眼得能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給比下去。
所以,她越是鋒芒畢露,她就越招人嫌。
在錦安裏6年,哪個女生不曾或偷偷或明目張膽的討厭過她?!
大家都不喜歡她,大家都對她唯恐避之不及。
隻有她趙水水,真心實意當她是朋友。
可是,可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她孟小白就那麼的耀眼那麼的突出?她趙水水跟她做了六年的朋友,她那樣優秀又閃耀的一個人,就真的真的真心待過她嗎?
她在家鄉跟人合辦了孟氏學堂,合夥人找的竟是曾經傷她極深的童安華的好哥們何文東。
母親來電話,八卦的說起孟氏學堂,現如今那可真是千金難求的補習名額。連D市電視台的記者據說都要去采訪孟小白了。
你看,她把學堂搞得有聲有色,她跟別人一道賺個盆滿缽。她卻從沒想著拉一拉她趙水水一道入個夥。
你看,她在家鄉開了培訓機構,不過才來C成一個多月,她還已經有了自己的刊物《芳草》。她入了股,她做了兼職編輯,天,為什麼她不管做什麼都能那麼成功那麼的惹人厭?
她孟小白身邊圍繞的不是唐霽月那樣的校草,就是禹末鄉那樣的權貴之子,她於是真的真的就會看不起人的。
從一開始她就看不上自己找的男朋友況天佑。
不是說他不能幹,就是譏諷他花心。拜托,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唐霽月那麼能幹的男生,哪有那麼多如禹末鄉般專心不二的癡情種?!
她孟小白,就是看不起她找的男朋友。
她看不起況天佑,豈不就是看不起了自己……
哦,誰能都如她那般的優秀,誰能都如她那般的幸運……
她難受啊!
是的,或許她的恨,不過是緣於她的嫉妒,可是在她身邊六年,親眼見著她一點點的展露自己的才華,親眼見著她光芒萬丈,她趙水水也是個人啊!
她,就是嫉妒了。
她難道就不該嫉妒了嗎?!
眼見著她跟了某個豔麗得不得了的室友,飯店裏吃得熱火朝天,聊得神采奕奕。
她就更加的嫉妒了。